白晓马不停蹄赶到榕城,接风宴现场,人员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但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准备向他走去,被人截了下来。
“去哪了?”
白晓端着酒杯,答不上来。
覃深讥讽地笑,“我记得你最喜欢穿白色的衣服,今天怎么穿得一身黑。”
白晓眉头一皱,总感觉他好像知道她去了哪一样。
果然,下一秒,男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我这是接风宴,你刚参加完葬礼就来,很不吉利。”
白晓的火气在眼里逐渐凝聚成怒意,“覃深,你是不是有病?”
她稀罕来似的。
白晓放下酒杯转身就要走,男人握住了她的手腕,语气又软了下来,“来都来了,喝一杯吧,毕竟是我的接风宴。”
有病。
白晓瞪着他把那一口酒一口闷。
身侧传来一阵平稳的脚步声,“白总,借一步说话。”
“走走走。”白晓从来没这么渴望夜槿把她叫走。
两人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夜槿看她被气得呼吸不畅,想到覃深那变换的嘴脸,总让他看不透。
“你跟你小叔的关系很好?”
“你哪只狗眼看见的?”白晓觉得他简直荒谬,“冷总该去眼科看看了。”
“不是么?”夜槿拧着眉,或许是他看错了?
只是长辈喜欢捉弄晚辈?
夜幕降临,白晓今天不知道被谁刺激到了,喝的都是烈酒。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小叔的感情多深厚呢。
白晓醉倒前是在单独房间的沙发上。
夜槿找到她之前,恰好碰见覃深在包厢内,站在窗户前,手里夹着一根还剩半根的香烟。
“冷总,小九不劳烦你了,我会送她回去的,请回吧。”
男人掐灭了烟头,缓缓转身,一双鹰眼满是警告。
他绕过沙发,将烂醉如泥的女人拦腰抱起,越过夜槿。
夜槿不放心,开着车一直跟到了白家,直到看到覃深把人抱进了白家他才调头。
覃深在客厅遇到了辛芜,她红肿着双眼,看到他怀里的女人立即迎了上来,“白总怎么了?”声音也是略带沙哑。
“别跟过来!”他眉间高耸,辛芜被他吼得愣在原地,覃深把白晓送回了房间,过了一会儿,他才出来。
脸色比刚刚红润些,对她的语气也好了很多,“抱歉。”
“没事。”辛芜心里在打鼓,“我可以进去看看白总吗?”
“不必。”覃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明明很好看的一双眼睛,可偏偏,他眼里满是温和的警示。
辛芜在他眼里很渺小,她再傻也该看出来了,他并不欢迎她,“我会帮你摆平白端,以后没有什么事别再出现在小九面前了。”
“是,是……”她的心一下子down到了谷底。
寄人篱下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啊。
辛芜也不知道是因为今天父亲下葬还是被覃深那番话扰乱了心智,整夜都在失眠。
而白晓也没想到,她醉酒一觉醒来,榕城天都要变了。
白端一夜之间被抄家,覃深犯了家规,一大早就被拎去受家法,白晓赶到医院的时候覃深身上血肉模糊。
辛芜在旁边不知所措,估计是被吓到了。
白晓头疼,这人非要这样出风头,她真的很想知道,他这么做,又是因为什么。
总之不可能是因为她。
所以她一点都不感动。
白震涛和郑欢颜昨天中午就去照顾堂哥堂嫂了,要是他们现在站在这里,绝对让她忙上忙下,还觉得是她欠覃深的。
白晓正想着怎么能让辛芜好受点,辛芜已经先一步对她说,“白总,我得先回家了,感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辛芜感激不尽!”
白晓哑口无言。
“嗯。”
这丫头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心理负担。
算了,既然如此,就当她欠覃深一个人情。
白晓守到了覃深清醒的时候,男人还挺惊讶,她却不想多留,“小叔,不管这次是因为什么,我都谢谢你。”
他帮她那么多次,她唯一真心感谢的恐怕也就这次了。
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因为他帮了辛芜,就等于是帮了那个人。
覃深无力地闭上眼,脸色苍白。
白晓没有多留,覃深住院住了快一周,她的工作也接近尾声,正准备好好放松一下,夜槿这厮抛来了橄榄枝,“束夜的个人展在法国举办,想不想去看?”
“什么时候?”
“过两天,就春节。”
白晓犹豫着,夜槿贱兮兮地加了一句,“我有小道消息,他可能会在那个展出里现身。”
白晓咬咬牙,可恶,还是被他诱惑了。
“我去。”
两人当晚登上了去法国的飞机。
“你找束夜是想找他做设计?”
“差不多。”
“做衣服还是首饰?”
白晓略微无语地抬眸,“你是束夜的经纪人不成?请出示一下证明再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