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已经很晚了,贺医生还在正厅等着,见佳年面色不好,便叮嘱她上楼好好休息。
许佳铭酒气上头,但还是忍着头疼去书房给助理打电话要工作汇报。
凌晨两点多,佳年起来喝水,迷糊间看到手机有新消息进来。
是凌在衍,他那边刚忙完,收到裴诚的消息后有些不放心,又担心半夜打电话会吵到她,所以发了个别别扭扭的消息。
【许佳年,抱歉。】
抱歉?
他是在道歉吗?
佳年看着那两个字皱了皱眉,心底隐隐有些难过,很难想象他在打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隔天中午,言岑茹打电话过来,说是约了婚纱设计师,想让佳年下午过去凌家老宅一趟。
她没有拒绝,去茶室见过爷爷后让邹佞送自己过去。
出门前,许佳铭追过来塞给她一个绒布盒,神色担忧地说:“小丫头,要是凌在衍敢欺负你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佳年笑着点头,晃一晃手里的绒布盒:“谢谢哥哥。”
凌家老宅门前停了好几辆车,张伯等在门口。
佳年下车时面露疑惑,看这架势,是有重要的客人到访。
张伯走过来小声说:“在衍回来了,一进门就被凌先生叫去了祠堂。”
佳年停住脚步,想问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抬眸见张伯面露难色,她轻吸一口气,进门后朝祠堂走去。
小邹要跟过去,张伯拦住他摇一摇头,什么也没说。
祠堂的门关着,佳年在阶前停下脚步,里面传出凌盛青的斥责声,她不敢上前。
犹豫间,身后响起言岑茹的声音:“佳年?”
“言阿姨。”她还没习惯改口。
言岑茹笑一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
祠堂的门开了,凌盛青从里面出来,面上犹有余怒,看到佳年也在,随即展眉,语气温和道:“年年来了。”
言岑茹嗔怪地看一眼丈夫,对佳年说:“年年,你进去看看在衍。”
祠堂里,凌在衍背门而站,听见脚步声靠近,他微侧了一下头,并不说话。
佳年在距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小声开口:“凌在衍?”
他转身,面色平静道:“没事。”
她不说话了,垂眸看向脚尖。
“许佳年。”他走近抱她,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停住了。
佳年没动,鼻息间闻到一丝很淡的香水味。
她知道凌在衍没有喷香水的习惯,所以……是阿曼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