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年闭眼纠结,凌在衍,我该怎么办?
漫长的沉默后,她推开盒子起身,悄悄去祠堂找许佳铭。
祠堂里很安静,许佳铭跪在团铺上闭着眼睛想事情,打着石膏的手臂挂在脖子上,脊背挺得笔直。
“哥哥。”佳年到了身边,学着他的样子跪下来。
“年年,你怎么来了?”许佳铭睁眼,抬手摸她的脑袋,“要是被爷爷看见就不好了。”
她侧身坐下来,狡黠一笑:“艾瑞克在茶室。”
“他倒是机灵,趁着拽住爷爷学泡茶的功夫,顺道还给你打了掩护。”许佳铭活动一下僵硬的脖子,开口道,“说吧,想知道什么?”
“哥哥,”她想了想,抬头认真道,“你怎么知道凌在衍带我去港城的事?还……撒谎让邹佞去带我回来。”
“你啊,”许佳铭笑着解释道,“是我去机场送一个朋友,远远地看见凌在衍抱着个人进了候机室,不确定是不是你,就让小邹给张阿姨打电话去问,她说是凌在衍带你出差了。”
佳年低头,暗骂自己没用,怎么一提到凌在衍就轻易脸红了。
许佳铭瞧着她,须臾才叹一口气,他太了解这个小丫头的心思了。
“我明白的。”佳年点头,然后摸摸他打着石膏的手臂,小心翼翼地问,“你的胳膊还疼吗?”
许佳铭摇头,像小时候刚学会变魔术那会儿一样,动作轻柔地拍拍她的发顶,然后摊开手心,将自己早上拿的一颗夹心巧克力递了过去。
佳年笑一下,接过来仔细地拆包装纸。
“年年,凌在衍有没有跟你提什么时候办婚礼的事?”
她刚将巧克力放进嘴里,齿尖咬开,浓郁的酒香漫延开来,竟是酒心的,她捂着嘴巴皱眉,久久没有抬头。
许佳铭疑惑低头:“怎么了?”
佳年口齿不清地说了几个字:“酒……酒心的。”
“年年,”许佳铭哭笑不得,“那我下次拿其他口味的巧克力给你。”
凌在衍的公司在港城揭牌上市那天,佳年没在现场,但她是知道他那边的事情的,比如,阿曼达挽着他的胳膊出现在媒体的镜头前时,身上穿着的正是她曾经说过很适合佳年的那件红色露背礼服裙。
知道这些,她不说什么,只面色平静地喝完贺医生拿过来的药,然后沉默着回去房间休息。
傍晚时分,北城开始下雨了,老爷子叫了许佳铭过去,递给他一张烫金的邀请函。
许佳铭打开瞅一眼,随即笑弯了眼睛:“爷爷是想让我带年年出去走走。”
贺医生过来给他检查上午刚拆完石膏的胳膊,闻言笑着拍一下他的肩膀,小声叮嘱说:“恢复得很好,小丫头这几天心情不好,你带她出去多注意点。”
佳年睡的迷糊,听到要去参加慈善晚宴,扒着枕头摇头拒绝:“不想去。”
许佳铭晃一晃邀请函,煞有介事地说:“爷爷给的。”
她抬眼看过去,邀请函的封面做的很考究,左下角有个很独特的“季”字标志,这才隐约想起来爷爷提过季家要举办一场慈善晚宴的事,想来就是今晚了。
她想了想,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