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张得心脏怦怦直跳,整个人局促不已。
凌在衍刚走到楼梯口,见状折回来拉她的手:“上去看看有什么东西是需要搬到我房间的。”
凌爷爷难掩惊喜,对着张伯瘪嘴一笑。
凌在衍是一路牵着她的手进的房间,但也仅限于此,一进房间他就松开了手。
佳年已经许久没来过凌家老宅了,可她的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一应物品都规整得很整齐。
指尖还残留着一丝温度,她手心一空,顺带着心里也是一空。
凌在衍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又沉沉地吸一口气,然后转头看着愣怔中的佳年。
“许佳年?”
她茫然抬头,看到他皱着眉,便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昨天的事,别跟爷爷说。”他猜想她大概率会告状,也担心爷爷会生气,便很难得地软了语气。
可这在佳年看来却更像是哄小孩子的措辞,她良久地沉默着,原来在他眼里她就是这种人。
她从没对任何人说过他的不是,即便是以前去他公司送餐被误会,她也没和两家的长辈提过一句,向来安静的性格在这一刻成了他恶意揣测的依据。
“许佳年?”等不到她的回答,凌在衍抬脚朝着她走近了两步。
他这个模样是已经笃定了心里的那份猜测吧?
于是她弯起嘴角艰难地笑了笑,声音小而轻地说:“凌在衍,我没有过,”微微抬了头,一双眼睛在极力克制着要哭的冲动,“我从没跟凌爷爷说过什么……”
他闻言微怔,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终究没有上前安慰,须臾才很轻地点了点头。
“东西别搬了。”她看向窗外,眼底氤氲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之后吃饭时,言岑茹一直在眼神示意凌在衍给佳年夹菜,他也照做,甚至还细心地舀了半盅汤放到她手边。
她在他每次夹菜的时候都礼貌客气地道谢,但却很少动面前餐碟里的食物。
一顿饭吃完,凌老爷子面露难色,叫了孙子去后厅的茶室喝茶。
凌盛青若有所思地看一眼儿子的背影,又看看乖顺的佳年,最后无声地叹了口气,进去书房拿了个精致的木匣出来。
言岑茹接过来,摸摸佳年的脑袋,笑着说:“年年,新年快乐,打开看看。”
木匣上雕刻的花纹很讲究,一看就是传了几代人的老物件,她摇头拒绝,一旁的凌盛青却说:“这是你的东西。”
她的东西?佳年疑惑,小心地接过来打开。
是一枚成色绝佳的玉佛,玉面足有她的掌心那么大,玉身更是没有一丝杂质,。
“这不是我的……”她对这枚玉佛没有任何印象,心里就更疑惑了,手上的动作便也变得推拒,随即将木匣合上放到了桌上。
言岑茹掩着笑看一眼丈夫,拿起木匣打开,将价值不菲的玉佛取出来放到佳年手里,欣慰地拍拍她的手:“年年啊,你这个小丫头终于进了门了,我这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可是……”
“没有可是,这就是你的东西。”
佳年明白了,这是给凌家孙媳妇的东西,可掌心里温热的触感不太真实,一如她此刻的感受,她的的确确是和凌在衍登记结婚了,但还是会有丝丝缕缕的不真切,如梦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