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盘问了许多细节,李传都回答的滴水不漏。
在这段时间内,李传疯狂在思考纠结要不要把这块芯片下落说出来,因为毕竟面对的是这样穷凶极恶的匪徒,万一这块芯片关系着许多人安危怎么办。
还是那句话,美利坚的老百姓也是老百姓。
如果是在华夏,李传肯定第一秒钟就无条件相信帽子叔叔。
但是在这ClA,上来就是电击审讯,这韦伯斯特又处处透着异常,让李传不得不留个心眼。
将心比心,假如真的面对一个严重的安全危机,面对自己这样一个制服了劫机犯的英雄,怎么可能使用这么极端的审讯方法?
至少说明两点。
一,韦伯斯特因为某种原因必须尽快撬开自己的嘴,没有虚与委蛇的时间。
二,这个芯片有着高度的保密性,不能透露丝毫风声。
过了大约十分钟,韦伯斯特沉默起身走到门外,从袋中摸出一支香烟撕掉过滤嘴点燃。
最粗粝的烟雾萦绕在他的口鼻,但是却无法给他带来丝毫的放松,仿佛掺水果汁一般寡淡。
一支烟没抽完,口袋中的黑莓手机响起了一个特殊的铃声。
听到铃声的一瞬间,韦伯斯特心脏猛地一颤,他深吸几口气接起了电话。
“先生,是有新的情况吗?”他谨小慎微地问道。
“那五个劫机犯在运往医院的路上遭遇了车祸,支援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大火中的木炭了。”
韦伯斯特心又是一紧,忙说道:“证据痕迹处的人去了吗。”
“去了,灭口的人做的很干净没留下一丝痕迹。”
沉默了一会,韦伯斯特还是鼓起勇气问道。
“您见到处长先生了吗?”
“没有,他的秘书告诉我上层的愤怒无法衡量。”电话那头的声音仿佛苍老了许多,继续说道:“最糟糕的是经贸中心,这是一场噩梦,光是确定的伤亡就已经有两千五百人了。”
听到这个数字的一瞬间韦伯斯特心脏猛地一紧,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
“对不起先生,我本可以防止这场危机的。”韦伯斯特这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蜷缩在椅子上说道。
“这次危机没这么简单,如果杀了你就可以可以挽回,该死的我发誓我一定会亲自用该死的霰弹枪,把你的该死的混蛋屁股轰飞。”
“对不起先生。”
经过短暂的沉默,电话那头稍微冷静了一些。
“现在所有的犯人都死了,那个华裔年轻人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他吐出什么消息了吗?”
“还没有先生,我还在尝试。”
“威廉韦伯斯特先生,我希望你明白,这次劫机的罪犯,有一半都是我们监视名单上的人,现在他们在堂而皇之地穿州过府后,制造了这起灾难,无论结果怎么样我们都难辞其咎。”
“我明白先生,我会尽力弥补的。”
“如果再发生任何岔子,我就要被流放到那该死的岛国了。”电话那头顿了顿,声音变得十分冰冷:
“至于你,韦伯斯特先生,你别以为可以像退休老头一样去新泽西晒太阳,这些年你手上沾的血可以放满一个游泳池了吧?失去了ClA的庇护,我相信你不会再拥有任何安心的睡眠了。”
“我明白先生……。”
“祝你好运。”
“祝你好运。”
挂断电话,韦伯斯特直接瘫倒在椅子上,他轻抚着胸口平缓呼吸,连番的打击让他赶紧自己快要得心脏病了。
但是生活没有存档也没有暂停,他的助理快步走到他身边,轻声在他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一股不详的预感从他心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