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寒儿。曹妃是你姨娘,身为人子,不要放肆!”方正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这时终于开口了。
方寒立刻变脸,摆出一副虚心认错的态度:“儿臣明白!”
认错速度飞快,但全然没有给曹贵妃道歉的意思,反而抬起头来用一种古怪的表情看着对方。
那眼神就像看待一个双眼失明的可怜人。
曹贵妃肺都要气炸了,偏偏拿方寒没半点法子,气得手指骨捏得发白,手中的手帕几乎要扯碎。
“厉儿,你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何事?你和你大哥有什么冲突?”方正就像是没有看到曹贵妃的表现一样。
方厉这时也意识到不对,如果说出春花被方寒救了的话,那等于不打自招承认自己绑架春花。
所以他现在反而更害怕有人把事情扯到春花身上,于是只能一咬牙:“儿臣在城东有个院子,叫临富居。就在刚才院子被人恶意烧了,并且在纵火前更是杀害儿臣数名食客!”
他顿了一下,抬头恶狠狠的看向方寒:“儿臣一名侥幸逃出来的食客说,行凶之人,正是大哥!”
方正脸色一沉:“厉儿,你难道不知误听谗言是一件很不理智的事情吗?”
方厉还没说话,方寒先笑起来:“父皇,看来儿臣要恭喜父皇了!”
微微一抬眉,方正道:“寒儿,这有什么好恭喜?”
一摊手,方寒表示道:“当然恭喜父皇的大皇子方寒学会分身之术,一边在御书阁苦读,一边又跑到城东去烧了自家三弟的宅子。啧啧,这可是传说中失传数千载的功法,难道还不值得恭喜吗?”
方正狠狠抽了一下嘴角,竟无言以对。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大儿子如此诙谐?而且这张嘴可真损啊。看来这小子以前那些书也不是白读啊!
周围的侍卫下人们想笑又不敢,一个个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陛下,老臣可以作证,太子在辰时初就来到御书阁,一直在阁中读书。太子言半月后要前往南疆战场,为了知己知彼,所以特来查看各种妖物志。同时太子还在研读药典,言技多不压身,多认得一味药草说不定就多救回一个战士!”
方寒(原太子)本来就是蔡祭酒的得意弟子,在文学方面原本的太子可谓深得蔡祭酒真传。
要是方寒不是太子,而是官宦人子,亦或平民百姓,只凭一肚子墨水便足够成为一方大才,治国能臣。
但偏偏方寒是太子,自然有所不同。
大乾以武立国,太子不懂修行,只会舞文弄墨就实在不像话了。
为了不刺激方正,不给方寒再增加麻烦,蔡祭酒一直以来都有所隐瞒,对方寒的文学功底只字不提。
但现在不同,得意弟子文武双全,这位太子太傅,国子祭酒立刻就站出来了。
哪怕是三皇子,也不能冤枉老夫的得意弟子。
蔡家世代香火传承,以文载世,历任太子太傅,国子祭酒都由蔡家人担当,甚至连文史,年代记这些东西都由蔡家人持笔。
蔡家,那绝对是大乾文宗。
哪怕这世界的人再怎么尚武,只要脑子没坏掉,都不会否认学文的重要性。除了方寒这个特殊身份外,会舞文弄墨者朝堂之上比比皆是,谁能嘲笑谁?
更没人敢嘲笑蔡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