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试着询问，想弄清楚二者的关系。

“是我在风雪中遇见了你，但她是我，却也不是我，看那里。”

女子抬头，指向柳原步身后。

柳原步转头看去，瞬间瞳孔巨震，一只山岳大小的狐狸从两人身上跨过，柳原步下意识地去格挡，却发现那只狐狸转眼消失不见。

紧接着，无数恐怖的妖怪自风雪中显现，他们或是路过，或是就这么静静地站着，有两只相互厮杀的妖怪，飞溅的血液泼洒到柳原步这里，让他忍不住倒退了几步，与雪女并肩站在一起。

哪怕只是幻影，但这种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他可以确定这些影子如果还活着，绝对也是伊织那个水准的高阶妖怪。

柳原步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声音沙哑道：“那是什么？”

“是回忆，这座冰川的名字叫做回忆。”雪女转头看向柳原步，继续说道：“探索这里的妖怪最终都会永远地陷入其中，它们的肉体却并未死亡，而是遵从着一种执念继续行动，就比如现世中的我，那样只余躯壳的妖怪你将来也许会见到更多。”

“回忆，是谁的回忆？”柳原步不敢相信，有谁的回忆可以具现为一整片冰川。

雪女轻轻笑了一声却不回答，柳原步出神地看着她的笑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能。

所以他难以置信地问道：“难道这里是你的......”

雪女点了点头，“这里是我的回忆，也是一个奇境。”

果然如此，柳原步有些惊讶，但很快地接受了这个消息，因为雪女的强大他早已在第一次进入画卷中的世界时就有所感受了，接着他又想起了道成寺，那同样是一个奇境。

“这就是探索一阶之上的代价，我本来已经接受了被同化最终消逝的结局，但你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并让我短暂地醒了过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确实与你建立了联系。”

雪女看向柳原步，神色之中满是温柔。

“于是我将力量全部交予了你，直到那场战斗之后你也得到了这份力量的认可，所以我们现在才能相见。”

原来织造说的是对的，柳原步摸了摸鼻子，至于是怎么做到的，这就要问百鬼图了。

“你现在还好吗？”

和那些失去了神志的幻影不同，雪女给他的感觉并无异样。

“我被唤醒之后，这个地方就再无法对我产生影响了，但这还不够。”

就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触碰到了某种无形的规则，雪女的身影开始模糊起来。

她伸出手将柳原步拥在怀中，柳原步只感到一阵柔软，接着一种温暖在心中不断蔓延。

“我会在这里等你的，所以，找到我。”

她笑着说道。

“我该去哪里...”怀中的身影瞬间消散，将柳原步未说完的话堵在了口中。

他深呼吸一口气，只觉得内心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抬头，眼前的一切逐渐开始消散，他望向澄净的天空，仿佛在向某人做出承诺似得坚定说道。

“我会的。”

既然她无条件地相信他，那柳原步也会回应这份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