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太爷好不容易敷衍走周兴言,便气冲冲地回府。
“来人!把这些都给我撤了!”朱老太爷发话,府中下人无有不从。
不过一炷香功夫,承恩伯府便是大门紧闭,丝毫看不出之前曾经大办过喜事。
朱和翔听见朱老太爷来,穿着红色喜袍便迎了上去,一照面,朱老太爷便结结实实地打了朱和翔一个大耳刮子。
“混账东西!”
朱和翔毫无防备,被打得在原地转了一圈,委屈道:“爹,你干什么打我?”
朱老太爷怒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这般大张旗鼓弄出这流水席来,你知道人家都是怎么说咱们府上的吗!”
朱和翔听了,放下心来,原来是为这事。
朱和翔既然能成为周兴毅心腹,自然不会想不到今日之事会被人说嘴。因此他昨日为此还特意去了周兴毅府上,报备了此事。
这办流水席的银子,一笔笔都是来路分明的,若是六皇子一派敢拿这事说话,早有准备的三皇子一派便会趁机参上六皇子一派一本,反将他们一军,根本弄不出什么大事来。
朱和翔如此这般地同朱老太爷一解释,朱老太爷怒气稍抑,却道:
“你行事也莫要太过了,须知你堂弟如今在六皇子手下做事,若是你将他们一系得罪狠了,焉知他们会不会迁怒于你堂弟。”
朱和翔面上应了,心下却是不以为然,也就朱老太爷以为,他和堂弟会成为皇子心腹是因为背靠承恩伯府。实际上,他心里清楚,他和堂弟能有今日,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努力。
这些年,他和堂弟没少在私下互相使绊子插刀子,早就是水火不相容,不过是瞒着朱老太爷一人罢了。
想左右逢源,还两不得罪,不过是朱老太爷的幻想罢了,事实就是,无论将来谁登上大位,他们堂兄弟之间必会有一人为此而死,而朱和翔希望,那个人不是自己。
朱老太爷虽然被朱和翔说服,但心中却是自己儿子有所不满,对那害得儿子如此的徐五儿更是厌恶非常。
朱老太爷之前听到儿子要纳徐五儿时,便说要儿子打消念头,不然便直接通知景乡侯府,要他们打杀了徐五儿。
无奈朱和翔却是以死相胁,直言说父亲若是执意如此,儿子不敢阻拦,但儿子若无五儿,实在不愿独活,也只能追随她于地下,不能再在父亲面前尽孝了。
朱老太爷无法,也只能随朱和翔去了,如今他也知无法要了徐五儿的命,便冷声道:
“徐五儿,家伎出身,本是下贱之人,不配妾室之名,你执意要徐五儿进府,那么,她便永远只能是丫头,若有子嗣,也只能为奴,不能上族谱。否则,我宁可不要你这个儿子,也要打杀了徐五儿!”
朱和翔心知朱老太爷这是动了真怒,也不敢再拒绝,只得低声应了。
反正大门一关,在这后院中,要给徐五儿什么待遇,还不是他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