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赵氏一愣,道:“哦,汪夫人听闻我有疾,特来看望于我,我就邀她在咱家小住。”这是朱赵氏同汪夫人商议后,明面上的借口。
朱和翔听了,立刻一脸不快道:“娘,您是不是老糊涂了!你这哪里是病,要是被汪夫人看出你胳膊上的伤,可如何是好?”
朱赵氏一愣,想要解释说这些她都注意过,根本不会出问题,便听朱和翔又道:“娘,那汪夫人心思不正,您就莫要留她继续在咱家住了,以后若无必要,也尽量少些来往。”
朱赵氏听了,心下一沉,难道汪夫人出师不捷,叫朱和翔看出端倪来了?
朱赵氏有些心虚道:“汪夫人乃是大家出身,如何会心思不正,翔儿你多半是误会了!”
朱和翔冷笑一声:“误会?那汪夫人又不是第一次来咱们府上做客,既然是来看娘的,又怎么会迷路,走到我书房去?”
朱和翔的书房里颇有一些机密文件,因此门外一向都有人把守,看得很紧,汪夫人没能成功闯进书房见朱和翔,反倒激怒了朱和翔。
“而且既然是迷路,为何要浓妆艳抹,害我身上都沾了香气,叫五儿……”朱和翔一个没注意,说漏了嘴,立时叫朱赵氏察觉到。
朱赵氏隐忍已久的怒火终于暴发,用力捶着床沿道:“我说你怎地好端端地疑心上了汪夫人,原来又是那贱婢挑唆的!”
“汪夫人以前又没在咱家住过,想出去逛逛,迷路了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人家乃是大家出身,讲究仪表也是有的,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浓妆艳抹,心思不正了?”
“莫非都要像那贱婢一般,不施脂粉,做出一副孤洁之态才叫心思纯正?”
“汪夫人如今再落魄,那也是大家出身,哪似那贱婢,什么阿物儿,我提她都嫌污了我的嘴!”
朱赵氏这一番话说出,朱和翔越听脸色越是阴沉,到了最后,霍然起身,打断朱赵氏之言:
“母亲,你休要再说了!五儿是我看中,方才纳入门中。她出身不好,误坠风尘,也非她本意!在我心中,除了出身,她样样都好,比汪夫人这等虚伪之人要好得多!”
朱和翔又不是傻子,一开始,他还以为汪夫人是被谁收卖了,才故意接近他的书房,后来见了汪夫人的一举一动,他立刻反应过来,原来汪夫人是想要勾引他。
本来汪夫人勾引他,朱和翔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这些年勾引他的又不止汪夫人一个,朱和翔也顶多感慨一下,没想到当年高高在上的贵女一旦落魄,也会变得同那些风尘女子没什么两样。
但此事却被徐五儿发现了,徐五儿因小产之故,这两日一直在床上养病,她虽不知外面的事情,但看到朱和翔命人给她单独辟出一间院落,与外界隔绝,也明白朱老太爷和朱赵氏对她一定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了。
这种情况下,徐五儿能否活命就全指望朱和翔了,因此这两日都把朱和翔缠得紧紧的,除了必要的办公,都不许朱和翔离开她一步。朱和翔不过同汪夫人说了两句话,身上衣服沾了些许香气,便被徐五儿察觉,同他闹了一场,因此朱和翔才会来朱赵氏处,要她将汪夫人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