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王邵赶紧夹了厚厚一摞放在了高阳身前的碗碟之中,叫高阳喜笑颜开。
忽然,如仙提着身边的酒壶给王邵斟起酒来,随后又自己倒了一杯,端着酒杯笑道:“既然是李公子的朋友,那便是如仙的朋友,不知如仙有没有荣幸敬这位公子一杯?”
伸手不打笑脸人,王邵虽然很反感这女人,但还是客气的提起酒杯与她碰了一下,谁知要分开的时候如仙的小拇指也不知有意无意的在他的掌心划了一下,弄的王邵差点将酒杯掉在桌上。
“小姐姐在勾引我!”这是王邵第一个反应,随后大脑开动了起来,似乎完全解释不通,这女人明明对自己有敌意,为何还勾引自己,既然想不通王邵索性把这个小细节当做一个美丽的误会,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喝酒吃菜。
可是如仙并不打算放过这个花和尚,在隐秘的桌下,一只绣花鞋忽然碰到了王邵的脚面,王邵随即诧异的看着这位如仙姑娘。随后如仙面色如常的与公主聊天,其实桌子底下开始撩拨起王邵了,那不安分的绣花鞋一路向上滑去,摩挲着小腿。
王邵不好发作,趁着调整座位的时候摆脱了她,可没一会儿工夫,居然换手了,这小手直接贴着大腿向上游走,王邵一个激灵,连忙唰的站了起来。
众人的目光聚集在了他身上,不知王邵为何突然起身,王邵却面不改色反而笑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乘兴而来自然也要尽兴而归,小弟在觥筹交错间偶得一首,不知当不当吟?”
吟诗啊,还是席间偶得,高阳公主眼睛一亮,连忙催促道:“哥哥快吟来,刘青!!!”
刘青那个尴尬啊,今儿不当班,自然没随身带着文房四宝,好在这里也有,如仙姑娘主动去她的闺房那边取了出来,然后笑盈盈的看着王邵,她也想看看这个花和尚能做出什么诗来,不会是打油诗吧?
如仙对诗词歌赋自然不会陌生,而且还是行家里手,王邵既然愿意班门弄斧,她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打定主意要批他个体无完肤才会罢休。
王邵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正兴奋磨墨的如仙,然后缓缓吟道:“井底引银瓶,银瓶欲上丝绳绝。石上磨玉簪,玉簪欲成中央折。瓶沉簪折知奈何?似妾今朝与君别,忆昔在家为女时,人言举动有殊姿。婵娟两鬓秋蝉翼,婉转双蛾远山色,笑随戏伴后园中,此时与君未相识。妾弄青梅凭短墙,君骑白马傍垂杨。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知君断肠共君语,君指南山松柏树,感君松柏化为心,暗合双鬟逐君去。到君家舍五六年,君家大人频有言。聘则为妻奔则妾,不堪主祀奉蘋蘩。终知君家不可住,其奈出门无去处,岂无父母在高堂?亦有亲情满故乡。潜来更不通消息,今日悲羞归不得,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寄言痴小人家女,慎勿将身轻许人!”
如仙听得最后一句忽然再也写不下去了,抬头看着王邵,那眼神充满着羞愤。
其实王邵洋洋洒洒吟的诗是白居易的一首劝女子自尊自爱的诗,初唐的女子可不像后来的大唐女子这般自由奔放,即便上街面也是捂得严严实实的,锁骨都甭想看见,更别说像电视剧里演的那般暴露了,而白居易写这首诗的时候刚好中唐朝流行女子淫奔的时候,就是乱搞男女关系不尊礼教的时候,白居易看不下去就写了这首,意思就是劝女子自尊自爱别所托非人,王邵觉得用在如仙身上正合适,便拿来用了。
高阳在一边沉思着,那些小姐姐也不住的抹着眼泪,难道她们就不知道自尊自爱嘛?生活所迫,所以抛弃了自尊抛弃了自爱,这里面的心酸谁又能懂?
一屋子哭哭啼啼的着实让王邵尴尬异常,特别是看着如仙那想把他生吞活剥的眼神,更是脊背发凉。
刘青与程怀亮对视了一眼,只听刘青道:“那什么……我下去接红叶顺带付钱。”说完就匆匆跑下了楼。
程怀亮跟几位兄弟使了个眼色,然后齐齐以提早回营为由也跟着匆匆跑了。
此时,几十双美目瞪着王邵,王邵只得道:“那大家就散了吧。”然后对高阳说道:“李公子也早些回家吧。”
“嗯。”高阳点头,此刻的兴致似乎也不怎么佳,大概是那首诗让她有些想法了。
如仙此时正从王邵身边走过,故意撞了他一下,然后哎哟一声准备扑进他怀里,高阳回头打量着两人,眼中有一丝抹不去的疑惑。
“如仙小姐,走路看着点,可别扭伤脚了。”王邵嘴角翘了翘,好在早有准备,没让她得逞,提前扶住了。
隐秘处,他的手却在她翘臀上不轻不重得拍了一下,如仙嘤咛一声,正要发作,待看见高阳回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然后咬牙切齿道:“走着瞧!”
走出如燕楼,王邵觉得自己像个圣人,纯洁的跟田野间盛开的小白花一样,哥本就不是随便的人,好不好!
正走着,转了一个街角,王邵眼前忽然窜出了五六个大汉,看着凶神恶煞的模样肯定不怀好意,王邵喝道:“何方歹人,竟敢光天化日……呃……”话没说完脑后就是一疼,只觉得天旋地转昏死过去。
二更奉上。
高阳清了清嗓子:“嗯哼,本宫觉得看书不投票是不对滴!”
王邵尴尬的将高阳拉走了,丢了句:“不好意思诸位……丫头欠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