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小黑猫在钟原身后大叫。

钟原转身，看到方芳站在走廊尽头，对他嫣然一笑，那笑容美极了，但又有一股形容不出来诡异和阴森。

“让一让！借过一下！”

钟原使劲穿过人群，火速朝方芳跑过去，但等他跑到跟前时，方芳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钟原看了眼刚刚合上的消防通道大门，义无反顾地开门走进去。

楼底窄小，钟原探头往下看，没有任何人影，头顶传来“噗呲”笑声，下意识抬头，只见方芳正在楼上对他微笑。

钟原心里发毛，如果他是个活人，现在一定浑身寒毛倒竖。

他有预感，方芳被附身了，而且附身的女鬼，是他成为缉魂使者以来，遇到过的最厉害的恶鬼！

鬼会怕鬼吗？

当然会！

感受大概与普通人不幸遭遇变态杀人狂差不多。

钟原努力克服心头的恐惧，假装深吸一口气，拔腿往楼上跑。

跑着跑着，小黑猫出现在他的眼角余光中，他安心不少。

钟原不知疲倦地攀爬，他不知道自己爬了多少层楼，直到一扇铁门出现在眼前才停下来。

方芳去了顶楼天台！

铁门没有上锁，虚掩着的，微风拂过，吱呀吱呀作响，像是无声的邀请。

钟原努力给自己加油鼓劲：“我是缉魂使者，我的职责就是缉拿辖区内的一切游魂！”

一鼓作气，拉开铁门，眼前一片空旷。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

女人婉转动听的歌声从右手边飘来，钟原跨国门槛，右转九十度，一眼看到方芳背对自己坐在天台护栏上。

纯白色的连衣裙，与皎洁无暇的月光融为一体，婀娜多姿的背景美轮美奂，留给人无限遐想。

歌声没有间断，反复重复最后几句。

这是一个受过极重情伤的女人，她哀怨缠绵的歌声里，全都是男人曾经海誓山盟，但最终没有实现的花言巧语。

钟原不敢贸然打断，小黑猫在他脚边蹲下。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歌声戛然而止，方芳扭头过来，莞尔一笑：“这张脸美吗？”

钟原像是被迷了魂，讷讷点头。

“这样还美吗？”方芳举起先前的水果刀，在自己面颊上，狠狠划了一刀，鲜血大量冒出，顺着脸颊流下来，在纯白的裙子上浸染出多多鲜红的花朵。

“喵呜！”小黑猫炸毛尖叫，身体瘫软在地上。

钟原只感觉到眼前一花，明明远在十几米开外的方芳，就来到他眼前。

方芳右手扼住他的喉咙，手上的力量穿过躯体，直接作用在他的灵魂上，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恐惧肆虐，蔓延至四肢百骸，灵魂深处在颤栗，脆弱的生命之火闪烁欲灭。

能轻易就附身在活人身上，还能自如运用鬼力，以他现有的知识储备，他无法判定这个女鬼已经到了那种级别。

厉鬼？还是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