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医生也进来了,把我往外赶,说病人需要休息,让我离开,尽管我不情愿,但是看到战友哥虚弱的样子,我还是不得不立刻走。让他好好休息吧,只要活着就行,谢天谢地,各路菩萨,我跪谢你们了,谢谢你们给了他一条生路。我心里默默感谢各路诸神。
感谢上苍。只要他活着就好,哪怕他只剩下一条腿,以战友哥的能力也会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干什么事都会成功。
再看了战友哥一眼,我依依不舍离开了病房,准确的说是被医生推出的,走出病房的我一脸茫然,一阵失落,同时心里有种莫名的难受在翻腾,我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突然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回到参训场地?那里选拔结束没?我分数是不是扣完了?我算过关了吗?脑子一片乱糟糟的,当走到走廊尽头我才知道我走过头了,又转回来从门口出去,漫无目的的走着,一切释然之后的那种落寞让我不知所措。好吧,还是回到选拔场地吧,只要分数没扣完的话,只要他们还有人在那里,就我那点分数了,也不知道刚才的违纪扣分不。
正当我刚要决定去刚想到的目的地时候,一个医护教官大喊我的代号395,我扭过头,看到他向我跑来时候,我心咯噔一下就沉了下去,我知道我为什么那么那么莫名的难受了,我想也不想的向再次向病房冲了过去。
来人还没说出原因,看到我掠过他的身边时候,他也知道到不用告诉我什么了。当我冲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一个医生已经在那里守护。“他不行了,有话对你说。”
我一手扒拉开了他,就冲到房间里,里面几个医生在围着,战友哥呼吸紧张,包裹的脑袋里透过两个眼睛告诉我,他这是要走了。
“金明哥,坚持,不要放弃啊,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几乎是悲凉的吼道
同时一转身又站起来,直接抓起一个军衔高的吓人的好像是个将星的军医的衣领,也不在乎上下级观念了:“首长,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了医生,求求你了首长,求求你了大夫,抓了这个又抓那个,可没一个答应我。他们任我抓粗暴的抓他们,直到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也没人答应我,我知道我要失去我的战友哥了。
跪着磨到床前,握着他的手,喊着不要走,眼泪不争气的又他么的留下来了,简直不是不像一个男人。这里参训三天留的眼泪比我长这么大流的所有眼泪都多,我不想哭,我想更男人一些,可眼泪就是他么的止不住的留下,顾不上擦眼泪。只是嘴里吼着:“您不能走啊。”
“小刀”战友哥竟然说话了。
“在,我在,你说,我在,我听着,你说,我在呢”我赶忙用袖子擦干眼泪。
“口号”他微弱的传出一个声音
好像他说了个口号,我好像听到是那两字
“连队的口号。”
我终于知道他说什么,他说的我连的口号,我们的精神支柱。我们连队的口号不像其他连队口号那样霸气,那样锐利,那样锋芒外露。我们显得文气,但是我们喜欢,因为那是我们的连队连魂,我们的口号分为两句,一句是早期的,一句是后期加上去的。
早期时候,连队打了一场硬仗,战到最后几人,为了炸一个碉堡,那位老前辈连长亲自上去,上去前给剩余几个说了句:“哭个锤子,我死了,拿起你的枪继续战斗。”然后这个口号流传下来了,当然了,前面四个字就去掉了,成了:“我死了,拿起你的枪继续战斗”。随着时间推移,历经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最后,经过商议,我们连队又把那句话丰富了,变成了现在的话语:“我死了,拿起你的枪弹继续战斗,你走了,接过你的旗帜继续前进。”整个话显的有点文气,但是每个在我们连队的人,都会感受到内涵的激扬。
“我死了,拿起你的枪弹继续战斗。”战友哥费力的轻轻说出了上半句
“您走了,接过您的旗帜继续前进。我接上了下半句。
“我死了,拿起你的枪弹继续战斗,你走了,接过你的旗帜继续前进。”两个人轻轻的又重复了一句,手上握着的他的手一收缩下沉,我知道金明哥离我而去了。
“嗷~,一声吼叫,我泪如雨下,扑到了他的身上,我终于失去了陪我走在参训路上的最后一个老战友,我的老哥,我的挚友,我兄长,我的生命一部分。
苍天,你无眼啊,苍天,你无情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