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迁聊起做媒,可来劲了,完全不管风中凌乱的门房小哥。
可怜的门房小哥人都快急哭了。
心说你俩这坐忘道做的媒。
那不是谁娶谁死吗!
可是,这话又不能直说!
总而言之就是俩字——苦逼!
好在范闲总算是赶了回来,而且一眼就看出来,许文和这是逗门房小哥儿玩儿!
眼看着门房快被这俩混蛋玩的欲仙欲死。
范闲赶紧整理了一下衣冠,上前解围!
“好了,二位,他就一门房而已,你们就别逗人家玩了!”
“少爷!”
听到熟悉的声音,门房小哥瞬间大喜,仿佛就像看到了救星似的。
嗯!
范闲微微点头示意,淡定地挥挥手。
“行了,你先下去吧,这里交给我!”
“是!少爷!”
门房小哥如蒙大赦,赶紧行礼退下。
眼看正主到了。
许文和也不为难门房小哥儿,顺势一拱手。
“好说,好说,想必这位就是小范公子吧,在下坐忘道燕无归,这厢有礼了!”
他笑着微微躬身,礼数格外周到。
旁边的裴迁也跟着行礼。
范闲也笑着一拱手。
“燕兄客气,不过在下确实是范闲,敢问燕兄急着寻在下,究竟有何要事?”
反正都面对面见了。
范闲也不藏着掖着,干脆直接问来意,不过看似平静,实则暗地里毒药已经在袖子里扣着。
只要稍有不对劲。
嘿嘿!
只不过听这么一说。
许文和反倒是露出一丝难色,鬼鬼祟祟地朝四周瞄了两眼。
随即上前一拱手!
“啊,这,小范大人,咱……们就在这儿说,这……恐怕不太好吧?不如进府……”
“唉,别!”
范闲反应极快,赶紧退后两步,同时挥挥手,阻止了许文和,脸上迅速露出和善的微笑。
“燕兄你可是坐忘道的,范府庙小,所以,燕兄有什么话,咱们还是就在这儿说吧,免得旁人误会!”
他果断拒绝了让许文和二人进门。
毕竟这可是坐忘道。
成日里叫嚣着天街踏尽公卿骨的狠角色。
甭管是真是假!
南庆、北齐权贵无一不是对其恨之入骨。
就这样的人,大庭广众之下,别说让他们进门,要不是怕打了小的惹来大的。
范闲早就跟五竹一起乱棍把人打出去了!
只是这明晃晃的拒绝。
许文和心里却乐开了花。
但表面还是装作十分为难地看了看周围。
“这……小范公子,真的要在这儿说啊?”
“对,有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在下跟二位之间并无私交,所以,有事儿就在这儿说吧,免得麻烦!”
范闲生怕被人拿住把柄。
干脆利落地再次拒绝。
突出一个光明正大,这样的话,就算日后有人找茬,也挑不出什么刺儿来。
但是!
如意算盘打的虽好。
却遇到了许文和。
他早就知道范闲必然不敢让他进门,而这正是他想要的。
眼看铺垫已经就位。
范府周围各方势力的眼线也已就位。
许文和终于开始了他的表演。
“呃,范公子,这可是你说的,在下就直说了,其实这次过来,是因为在下的毕业课题是耍死南庆皇帝!”
咔!
范闲:“……”
裴迁:“……”
藏身暗处的暗探:“……”
此言一出!
在场无论是站在明处,还是躲在暗处的,除了五竹之外,几乎一个个全都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差点给瞪出来。
本来认为这般应对应该没问题的范闲,几乎一瞬间如坠冰窟。
耍死南庆皇帝!
还毕业课题!
艹尼玛!
这特么也是能说的吗!
范闲脸都绿了!
“住嘴,来人呐,马上把这两个狂徒给我乱棍打出去!”
“啊……是!”
躲在后面的护卫如梦初醒,齐刷刷冲了出来。
范闲根本不敢听后面的话,赶紧试图撇清关系。
速度不可谓不快。
但是太迟了!
护卫还没冲出来呢。
许文和立刻大喊大叫!
“哎哟喂,小范公……不,发财老大,这可是你让我直说的呀,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
他似乎急了!
当场喊出了‘发财老大’四个字!
而且坐忘道以麻将牌为代号,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红中、发财、白板更是地位崇高的三元牌。
所以,‘发财老大’四个字一出。
一瞬间!
范闲本来难看的脸色顿时惨白。
“打,给我往死里打……”
他当场气急败坏,勒令护院打人,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十余里外传来。
“李沉舟在此,谁敢冒充我坐忘道!”
伴随着充满怒意的声音,一道飘逸的身影戴着白板面具,从十余里外踏天而来。
来者正是坐忘道天下行走,踏月行者——李沉舟!
凌空虚渡,踏天而行,正是其自创的标志性武学——【变幻自在】!
此时!
听到‘冒充’二字的范闲当场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