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小会儿,姐姐吸着鼻子回来了。
她坐下哭泣着,声音大了一些,然后越哭越凶,最后几乎是在尖叫。
然后她打了我,正打在我的脸上。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可她一直在打我,一下又一下,一遍又一遍,我不能道歉,不能哭,也不能叫她停下,只能躺在那儿,直到几个男人过来把她带走。
两个男人留了下来,他们低声交谈着,我起初没弄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直到我听见了一个词,‘昏迷’。
我想尖叫,我想发抖,我想蹦起来扇他们一巴掌。
可我做不到。
我不能说‘停’。
我不能说‘求你们了,我在这儿,我听得见你们,求你们别这样’。
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能做的只有躺在那儿,任由他们将一个不知是什么的尖锐物体刺入我的身体,一定是针管吧。
‘滴答滴’的声音渐渐慢下来,我感觉越来越疲倦。
我想问他们在干什么。
为了让这滴答声缓慢下来他们都做了什么,可我做不到。
我的尖叫声堵在喉咙口,可是我依然一动不动。
我不想死。
我不想离开,我还想抱一抱姐姐,还想告诉她一切都好,告诉她我就在这里,我已经没事了。
可我想我如今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滴...
答...”
小作文的作者还在评论区里写了句话:
“在结束我对坎坷人生中某段奇异片段的详细描述后,我必须再次呼唤起你们对这个世界的兴趣,可以说活着是对付那些看不见、摸不着,又无法防备的灾难之箭的有效保障。”
霍伊心想,你这经历确实挺奇异的,不过看样子你最后活了下来。
这可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啊。
带着好奇,霍伊还是搜索了一下,还真的找到了对方的经历。
这哥们遇上了车祸,然后又倒霉的让树蛇咬了,那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毒蛇。
它能使人全身瘫痪。
霍伊还找到了对方的一篇帖子:
“如今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尽管瘫痪既顽固又可怕,我总算康复过来了。
整整过了一个多月,我的手指和脚指才能活动自如。
现在我仍不会弹吉他,不过我本来就不会。
这只是个玩笑,我不会对此道歉。
我想,在我遭遇不幸的头三个月里,我能享受的玩笑只能靠微弱却有生命、介于健全和神经破坏之间的身体来体会。”
最后要说的是,凯蒂·康顿和这位老兄谈了八个月恋爱,如今已经结婚,并有了两个孩子。
只能说“其中自有意志,意志永生不灭”。
此刻的城市,让人感到拥挤喧嚣。
但是,当霍伊走在这条静穆的街道上时,感到的是一种与众不同的氛围,严肃。
办公室高楼林立,长街两旁商铺林立,行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喧嚣声。
也没有嘈杂的车辆声,比较少见人和车的交错声响。
仿佛每个人都在沉静地沉淀着心情和思考,所以整个街区的氛围十分庄重且哀戚。
即使是轻踩地面而发出来的咚咚声,也显得那么的扰乱整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