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学期末结束班级合影留念后,为了逃避打扫教室卫生的职责,两人抛下硝子躲在体育馆内偷闲,拿出藏于器械室角落柜台里的啤酒,由于冬天才过没多久,酒水正好是冰凉的温度。
“悟,有想过毕业以后的路吗?”夏油掌心浮现黑色漩涡,召唤鲶鱼咒灵咬掉啤酒瓶盖,递给倚靠在蓝色运动布垫,正在闭目养神的五条。
“还能去哪儿?不就是在高专当咒术师,怎么?你还想跳槽啊?这话可千万别被夜蛾老师听到,不然他又得犯心脏病了。”背靠着运动布垫叠成的软层墙面,五条漫不经心地随手摘下墨镜,接过冰凉的啤酒直接灌入嘴里。
“我是说比这更遥远的未来,总不能当一辈子的术师吧?”微微苦涩但清凉的酒水,流过喉间带来一阵清爽感,莫名有些心生感慨的夏油,屈指轻轻敲击着啤酒瓶身。
“你是说当咒术教师?我才不要呢,让我来当教书育人的老师,我宁愿去上吊自杀,还要管着一帮不听话的臭小鬼,就是退居二线当辅助监督,我也绝不会成为教师。”
“那我可不等你了,我就先当个好老师,加把劲再努力成为校长,然后坐在办公室指挥你做事,一想到以后会是你的顶头上司,嗯~那感觉是相当不错呀~”
“呵呵,激将法吗?傑,你是不是皮痒了…”五条故意打了个长长的酒嗝,打算重复一下合影时的恶作剧,却见到夏油有些认真的神情,只好将后半段打嗝声暂时停下。
“不说这些了,离毕业还有三年呢,慢慢来吧…”咽下即将吐露的真实心声,成为教师是入学前便抱有的梦想,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去背负影响年轻后辈命运的责任。
此时正值青春的他们还不知道,只是高专时期随口一说的想法,在不久的将来会被继承下来,并一直持续到遥远的未来,两人相同的起点,最后却走向不同的道路。
最讨厌繁琐世俗规矩的学生,成为了循规蹈矩的教师,本想着教书育人的学生,则选择独自走向极端的道路,期待着并肩而行的未来,可到来的却是两人的背道而驰…
“五条老师,你一个人在这里干嘛呀?”办公室内突然传来的吵闹声,惊醒了沉浸于旧梦中的五条,只见虎杖好奇地贴近自己。
“喂!!那张椅子不是很贵的吗?有钱人的生活真奢侈堕落!!”同时凑近的蔷薇与喵喵,也是满脸好奇地打量着座椅,一人一猫的小动作出奇一致。
“请不要叫我们过来,还在打瞌睡好吗?”虽然习惯了总是被放鸽子,可这不代表自己喜欢被晾着,时常挂着一张冷淡面瘫脸,伏黑语气不满地吐槽道。
刚睡醒的五条从转椅上起身,浅笑着整理遮眼的布条眼罩,而对于沙发有些好奇的喵喵,抢先地从肩膀起跳准备降落时,但被蔷薇及时抱住一同入座。
“诶!!这样子不公平!!下一个换我来坐!!”本想试试高档转椅的就座感受,却被蔷薇抢先入座的虎杖,幼稚地举手发出抗议。
“我被粘住了啦~暂时起不来了~”蔷薇赖皮地吐舌嘲讽着,身体如烂泥般瘫坐在转椅上,将喵喵放在脑后当枕头靠垫。
(女人!!你又想惹火了吗?!昨晚的时装表演,可把本喵害惨了,立刻把你油腻的头发挪开!!不然就赏你一发喵喵神掌了!!!)引得爱宠大发雷霆地吼叫着,痛斥这种虐待猫族的低劣行径。
“哪里粘住了?快让我也坐一下嘛!!钉崎!!”对此感到十分不服气的虎杖,则是使劲拉扯着蔷薇的手臂,打算强行拽开坏心眼的养猫户。
“你在笑什么?”突然听到擦肩而过的轻笑声,伏黑疑惑回望走到书架前的白毛导师,五条嘴角按耐不住地上扬,静静地背对着自己藏起笑意。
“没什么~”因过往梦境时常低落的心情,感觉稍稍好转的五条,摇头晃脑地离开教师办公室,没有正面回应伏黑的疑问。
听着学生们玩闹的嬉笑声,缓解了心田积压已久的苦楚,全然忘记给三小只交代其他事务,五条独自漫步于楼内走廊离去。
“不过这东西究竟是什么?”从口袋里取出一枚仅有婴儿手心大小的方盒,通体六面呈现肉褐色的袖珍魔方,每面都有处于闭合状态的诡异眼眶。
“无法观测内部的结构,这还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看不透的东西。”这是从天圆手中得到的怪异咒物,就像是一枚生有六只眼睛的盲盒,往其中注入咒力却毫无反应。
“嗯…总感觉好像忘了什么事,错觉吧?”维持着紧闭眼眶的沉眠状态,仿佛只是一件无用的死物,表面具有近似咒物的气息。
次日的十月二十五号下午,天空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京都咒术高专地下停车场内,歌姬召集了东京院校的三小只,秘密协助参与抓捕高专内鬼的行动。
“五条跟你们说了内奸的事吧?”自从查到了与高专内部关联的内鬼,歌姬进行秘密调查行动的同时,内心也时刻备受煎熬的苦恼着。
“说了。”身处四下无人的一层停车场内,肩头微微被雨水淋湿,蹲在蔷薇肩膀的喵喵,猛然甩动身上毛发的水滴,溅得三小只满脸都是水渍。
(都看着本喵干什么?!你们是不是想造反啊?!!沾染本喵气息的雨滴,那可是圣水啊!!百年前不知多少信徒想要都得不到呢!!****!!!)
只见貌似有些不服气的低等仆从们,默契地凝视着高贵圣洁的自己,顿时气打不一处来的猫中贵族,暴躁地叫唤了几声族群脏话。
“和诅咒师互相勾结的,恐怕有两人以上,其一是职权在校长之前的高层人员,那边的我无权干涉,只能交给五条处理,至于另外一位,负责将情报传递给前者;”
“此人便是这次行动的目的,现阶段只是有嫌疑而已,所以要先抓住他进行审问。”选择性无视刚刚的意外小插曲,歌姬略带几分复杂的神情,宣布此次任务的相关情报。
“是京都的谁呀?…会找到我们东京院校,也就意味着那家伙是京都的,本次行动内容才不会暴露。”目光紧盯着喵喵的虎杖,惊讶地移开视线望向蔷薇。
“原来是这样啊!!”一路上渴望着撸猫的思绪,令脑筋转不过来的虎杖,有些崇拜地望向蔷薇,曾经身为魔法少女的高智商,自然也会是咒术业界第一的智力担当。
“内奸是…”身为京都院校老师的歌姬,不愿相信调查出的结果,可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面前,也只能沉重地道出内奸身份。
“机械丸~报告的缴交期限只到今天哦。”在京都咒术高专学生休息室内,怀里抱着一沓文件的三轮,急忙地找到独自坐在角落的机械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