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兴再次企图靠近的时候,雄鹿又跑了,这次跑得更远。雄鹿变得异常警觉,抬起头来盯着赵兴,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山寨很大,雄鹿有很大的活动空间,想逮住它并不容易。赵兴试了几次,结果每一次都无功而返。
“叉角怪,我今天非杀你了不可!”赵兴脚下一滑,摔倒在山坡上,屁股着地向山坡下滑了出去。正前方是一棵大树,赵兴躲闪不及,裆部撞在大树上。
“哇,疼死我了!”赵兴捂着裆部,痛苦不已。
“想吃点儿肉,咋就这么难呢?差点弄个鸡飞蛋打,断子绝孙!不行,不能再这么追了,得想想办法。”
赵兴刚一停下来,肚子便开始抗议,他这才想起来,还没吃早饭呢!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赵兴连口水都没喝,确实累了。烧了几根山药,吃下去之后,赵兴感觉力气又回来了。
猎鹿行动重新开始。这一次赵兴改变了策略,不再明目张胆地靠近雄鹿,而是利用石头、草木遮挡自己,从后方悄悄地靠近,不让雄鹿发现自己。经过赵兴不懈地努力,他终于走到一块大石后,这里距离目标只有二十步。这么短的距离,赵兴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射中,结果心里一高兴,就有点忘乎所以,他的弓不小心碰断了枯枝。雄鹿听到响声,飞快地逃走了。
“嘿,又让煮熟的鸭子飞走了!”赵兴猛地一跺脚,悔恨不已。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之后,赵兴的第二次行动很快取得成功,他射出的箭钉在了雄鹿的屁股上。雄鹿哀鸣一声,一下子跑出去几百米。尽管雄鹿中了一箭,但这一箭并不致命。赵兴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追,只有这样才能让鹿跑起来,让它的伤口不断地流血,直至倒地不起。
由于刚下过雪,山路非常滑,赵兴只跑了一小会儿便不敢再跑了,如果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受了伤,他只能等死。赵兴只能一边走一边放箭,射中了更好,射不中也无所谓,只要能让鹿跑起来就算达到了目的。
赵兴一会儿上山,一会儿下山,弄的自己满头大汗。就这样,赵兴一直追了两个多小时,雄鹿的速度才渐渐地慢了下来。这期间雄鹿又中了两箭,一箭在肚子上,一箭在背上。赵兴实在走不动了,坐在石头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看赵兴坐下来,鹿也不跑了,就地卧倒休息。
歇了一会儿,赵兴站起来,向雄鹿的方向走过去。见赵兴走过来,雄鹿想站起来,可努力了几次,它都失败了。
赵兴喘着粗气说道:“你倒是站起来跑啊!怎么不跑了!”
雄鹿用哀伤的眼睛看着赵兴,仿佛在说:“求求你,放过我吧!”
赵兴突然有一丝心软,不过一想到肚子问题,他马上又狠下了心肠。“对不起,不是我不想放你,放了你,我就该饿肚子了。要怪就怪自己吧,谁让你溜达到这里来的。受了这么重的伤,就算我放了你,你也活不成。现在让我来结束你的痛苦吧!”赵兴举起钢刀,一刀劈在雄鹿的脖子上。鹿头掉落的刹那间,鲜血喷出几米远。尽管赵兴已经见过太多的血,但亲手砍掉鹿头,看到雄鹿血如泉涌、抽搐不止,他还是有些胆寒。
赵兴找来一根绳子,绑在鹿脚上,然后把它拖到了自己住的地方。赵兴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吃肉,他迫不及待地割下几块肉,扔到陶釜里。赵兴没有盐,只好用腌菜代替,再放点萝卜进去,也算是荤素搭配了。水开之后,肉香很快飘了出来,引得赵兴口水直流。赵兴美美地吃了一顿鹿肉大餐,最后连汤都被他喝了个精光。
“行了,开始干活!”赵兴抹抹嘴,心满意足地站起来,挽起袖子开始干活。一百多斤的鹿,身上的肉至少有五十斤。赵兴把这些肉割下来,并妥善保存起来,以备日后食用。
第一项工作是剥皮。按理说应该用绳子绑住鹿角,然后把它吊在树上,这样才会比较顺手,但鹿头已经被砍下来了,赵兴只好把绳子绑在两只前腿上。
赵兴从未干过剥皮这种活儿,又没有合适的工具,折腾了好半天,才把鹿皮剥下来。赵兴用树枝把鹿皮撑开,然后把它挂在树上。等晾干之后,用它来做铺盖,保暖效果肯定特别棒。
划开肚子的一瞬间,鹿的肠子一下子流出来,流进了事先准备好的盆里。肠子里面全都是令人恶心的粪便,收拾起来又恶心又麻烦,但现在缺乏食物,赵兴没得挑,他必须将这些肠子收拾干净,以备日后食用。这要是在以前,赵兴连看都不会看它一眼,就更不用说收拾干净了。
赵兴用短刀划开隔膜,把手伸入胸腔,取出心、肝,再用绳子绑好,挂在事先准备好的杆子上。终于到了最后一步,赵兴用钢刀劈开骨头,把肉分割成小块,同样挂在杆子上。北方的冬天很冷,室外就是一个天然的大冰箱,肉放在外面冻一夜,就会变成硬邦邦的冻肉。
鹿头虽然没多少肉,但赵兴依然舍不得扔掉,他把鹿头放在火上烤了一下,把毛烤干净之后扔到了锅里。连骨头带肉带汤,这就是赵兴的晚餐了。
肢解动物,这种事说起来简单,但一般人还真是做不来!不要小看了屠夫、刽子手,那可不是一般人,必须心黑手狠。这要是放在以前,赵兴肯定也做不了,就像第一次杀鸡,被一只鸡搞得狼狈不堪。现在的他已经见惯了生死,这点儿小事儿又算得了什么?
穿越之前的赵兴是象牙塔里的天之骄子,虽不能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但也差不了太多。穿越之后,生活教会了赵兴很多东西,他变得更加成熟,更加坚强,什么样的困难都打不倒他,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没有经过艰难困苦磨练的男人,只能是生理意义上的男人,算不上真正的男人。男人是一把刀,越磨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