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徒弟之后,赵兴的空余时间便多了起来,每天他都会去山上练武。山寨中稍微平整一点的地方都用来种粮食了,练武场只能修在山上,就像梯田一样,小的只有几平米,大的也不过十几平米。这里准备了石锁、石担等各种器械,供山贼锻炼身体。由于有树木的遮挡,即使是炎热的夏季,这里也不热,是练武的好地方。
对于赵兴来讲,增强肌肉的力量是当务之急,否则钢刀和弓箭都没法练!增强肌肉的力量,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需要长期的训练,又累又枯燥,很多次赵兴都想放弃。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对自己说:“想活下去吗?想活下去就得练,就得往死里练!”
有汗水就有收获,举石锁,刚开始的时候赵兴只能举几个,慢慢地变成了十几个;拉弓,一开始只能拉开一半,慢慢地变成了弓开如满月。
这一日,赵兴正在举石锁,黄五、黄六来了,走到了赵兴所在练武场上面的一个练武场。两个人一个人拿刀,一个人拿枪,练起了对打。赵兴不愿意搭理他们,继续自顾自地练习。
赵兴抓起石锁,双手一使劲,把石锁举过头顶。就在这时,刀光一闪,一把钢刀朝着自己的胸口飞了过来。来不及思考,赵兴的左脚下意识地向侧后方退了一步,刀贴着赵兴的身体飞了过去。刀虽然躲过去了,但赵兴的身体却失去了平衡,几十斤重的石锁砸下来,正砸在赵兴的右脚上,疼的赵兴惨叫一声,坐到了地上。
“啊……疼死我了!”赵兴的脸都疼得变形了。
黄五、黄六假惺惺地跑过来,黄五说道:“王兴兄弟,实在是对不住,刚才没拿住刀。怎么样,没伤到你吧?”
看到黄家兄弟,赵兴瞬间明白过来,那把刀是他们故意投过来的,想要自己的命。黄家兄弟选择的时机非常好,赵兴正在举石锁,注意力都在石锁上,很难发现他们的不轨行为,就算发现了,有石锁压着,躲开的机会也不大。要么被刀扎死,要么被石锁砸死,赵兴能活下来,实在是运气。
此时正值午时,山上的人很少,总共只有那么五六个人,而且离赵兴都很远,由于树木的遮挡,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根本不可能有人看见黄家兄弟的恶行。没有目击证人,就算告到大寨主那里,大寨主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赵兴只能用吼声发泄心中的愤怒。
赵兴用手指着二人,大吼一声,“滚”。身体稍微一动,赵兴就疼得受不了了,忍不住叫了出来,“哎呦”。
“好,我们滚,您这儿慢慢享受吧!”两个人捡起刀,笑着离开了。
远处的人听到惨叫声,围了过来。一人把压在赵兴脚上的石锁挪开,问道:“怎么样,疼不疼?”
“疼,疼死我了!”赵兴疼的满脑袋是汗。
“你忍着点儿,我帮你把鞋脱了。”一个岁数比较大的山贼说道。
脱掉鞋袜一看,赵兴的脚面已经肿了起来,通红一片。
“我去叫武伯。”一个山贼跑着离开了。
山贼们经常在山里活动,难免会磕磕碰碰,出了事都去找武伯,因此他对跌打损伤还是有一些经验的。过了一会儿,武伯来了,蹲在地上,说道:“王兴,你忍着点儿,让我摸一下,看看骨头有没有事儿。”
“好!”赵兴咬紧了牙关。
“嗯……啊……哦……”武伯刚把手指放到赵兴的脚面上,赵兴就发出了惨叫。尽管赵兴想忍,但实在是太疼了,根本忍不住。酷刑持续了约有半分钟,赵兴的汗水像下雨一样往下流。
武伯直起身,说道:“好了,骨头没事儿,回去养上一段时间就好了。”
“武伯,您确定没事儿?”赵兴对武伯的医术深表怀疑。
武伯有些不高兴,说道:“我说了没事,那就一定没事。我现在回去,给你配点儿药。”
武伯离开之后,两个山贼架着赵兴,把他送回了住处。马信帮赵兴换上干净的衣服,又打了水,让赵兴洗脸洗手。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赵兴把马信打发走了。屋子里只剩下赵兴一个人,他想睡一觉,因为睡着了就不知道疼了。
赵兴刚把眼闭上,就听见有人开门,睁开眼睛一看,进来的人是花灵。自从答应娶花灵以后,赵兴就一直躲着她,因为他心里有愧。花灵是女人,自然不好意思来找赵兴,如果不是赵兴受了伤,恐怕她永远都不会来。
花灵轻声问道:“你怎么样,伤的重吗?”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赵兴不想让花灵担心。
“让我看看。”花灵掀起被子,露出了赵兴的脚。脚面已经肿成了大馒头,呈黑紫之色。虽然武伯已经说了没事,但赵兴还是怀疑,自己的脚会不会烂掉,彻底废了。
“还说没事,都成什么样子了?”花灵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梨花带雨一般。
“武伯说了,骨头没事,养一段时间就好了。灵妹妹,你别哭啊,要是被人看见了,多不好!”赵兴有些不知所措。
花灵擦擦眼泪,挺胸说道:“看见就看见,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反正我花灵已经是你的人了。”山寨里的人都知道赵兴盖房子是为了娶花灵,因此花灵也不在乎了。
赵兴一脸茫然地看着花灵,问道:“你什么时候成我的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真讨厌!再这么说话,我就走了。”花灵转过身去,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灵妹妹,别生气,开个玩笑嘛!”赵兴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花灵转过身来,问道:“兴哥哥,疼吗?”话已经说到了这个程度,干脆连称呼也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