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子当胸给赵兴来了一拳,说道:“你小子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提拔你当四寨主你不干,给你说媒你也不干。这山上有多少光棍,想找老婆都找不到。像我这样一表人才的,连个说媒的都没有。”在喜子等山贼看来,赵兴的行为不合常理,让人无法理解。
“不是我不想找,你看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人家能跟我吗?”赵兴给出了一个似乎很合理的解释。
喜子连连摆手,说道:“这你可就错了,一家女百家求,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实在不行就拉倒呗,反正你又不掉块肉。再说了,你现在也不是一无所有啊,大寨主给了你十枚金饼,整个山寨里能拿得出这么多钱的,屈指可数。”
赵兴尴尬地一笑,说道:“这么说我应该答应…….不对呀,我刚刚收了马信做徒弟,要是再娶了他妹妹,这辈分岂不是乱了。为了这个徒弟,我只好忍痛割爱了!”
“也好,像我们这样的,过得了今天,不知道有没有明天,想那么多干什么?及时行乐吧!”这是喜子的心里话,他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才会一有钱就去找女人,根本不考虑将来。喜子读过书,也曾经对未来充满幻想,可命运弄人,他被逼上梁山,再也看不到希望,他只能用女人和酒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喜子兄,我想练武,你看我应该先练什么兵器?”现在是东汉末年,各地盗匪横行,要想保住命,练武防身是非常有必要的。
“王大厨,你怎么想起练武了?”喜子想不明白,一个厨子为什么要练武。
“我现在已是山上的一员,不会点儿武艺怎么行?”
“噢,我懂了,你小子是怕死。”
“难道你不怕死?”赵兴反问道。
喜子一拍胸脯,说道:“我当然……也怕死。”
“切,那你还说我。”
喜子想了想,说道:“剑看起来虽然好看,但不实用;枪太长,携带不便。你要是想练的话,就先练刀吧。除了刀以外,你最好再练练弓箭,这样的话,远攻、近攻就都有了,打猎也可以。”
“山寨里有卖刀和弓箭的吗?”赵兴问道。
“当然有,山寨里怎么可能缺了兵器?”
赵兴担心买了假货或者次品,因此说道:“我不太会挑兵器,你陪我去买吧?”
“我不去。”喜子的回答出乎意料。
“为什么?”
喜子带着一脸坏笑看着赵兴,说道:“姑爷去老丈人家,我去干什么呀?”
“什么姑爷、老丈人?”赵兴话一出口,马上明白过来,笑着说道:“你可别瞎说,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我说过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喜子自然晓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赵兴笑笑,说道:“喜子兄,刚当上人家师父,就去买刀,这话好说不好听,还是你替我去吧?”
“有便宜不占是傻蛋!你这人啊,还真是够傻的!算了,我去吧。”喜子虽然能理解,但他还是认为赵兴有些迂腐。
赵兴拿出一个钱袋,说道:“这些钱,你看够吗?”
喜子接过钱袋,掂了掂,说道:“这刀和刀不一样,有贵的,有贱的,有重的,有轻的,你想要什么样的?”
赵兴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对刀一窍不通,你看着买吧,只要适合就好,弓箭也一样。”
“那好吧,我就替你做主了。这些钱应该够了。”
赵兴和喜子分道扬镳,赵兴回住处,喜子去买刀和弓箭。天擦黑的时候,喜子回来了,把刀和弓箭往炕上一放,说道:“你看看吧,要是不行,我再去给你换。”
一道寒光闪过,钢刀出鞘。这把刀长度在一米左右,直刃,手柄末端有一个铁环,故名环首刀。环首刀是汉代士兵的制式武器,基本上人手一把。赵兴以前没接触过武器,根本分不出好坏。
喜子说道:“这么看是不行的,你得舞几下,看合不合手?”
赵兴单手举刀,用力向下一劈,结果刀落下以后,由于惯性的作用,根本收不住刀,差点没劈到自己的脚。
“哇”,赵兴惊呼一声,说道:“好险!喜子兄,这刀怎么这么沉?”
喜子气乐了,说道:“亏你长这么大个,就这么点儿劲儿!这已经是最轻的刀了,如果这把刀你也用不了,那就不用练了。”
一把刀也就二三斤,但因为杠杆的原因,拿在手里感觉会有十几斤重,抡起来会显得更重。赵兴自从当了厨子以后,每天干活,力量比原来大了很多,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无法驾驭这把刀。
赵兴有些挂不住面子,说道:“说我没劲,那你比划几下,我看看。”
“呀呵,看来我今天不拿出两下子,你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喜子接过刀,走到屋外,行云流水一般耍了一趟。
喜子用挑衅的眼光看着赵兴,说道:“怎么样,比你强吧!”
“没看出来呀,浑身没二两肉,跟个瘦猴似的,还挺有劲儿。”赵兴用挖苦的语气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瘦归瘦,干起来像禽兽。”喜子的话有些下流。
“我看是禽兽不如吧!”
赵兴拿起弓,右脚向前迈出一步,右手握紧弓背,左手拉住弓弦,双手一较劲儿,嘴里大喝一声:“开!”结果弓只拉开了一半,赵兴就再也拉不动了。“嘿……嘿……”赵兴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没把弓拉满。
“动静倒是不小,可惜这张弓不给面子啊!”喜子出言相讥。
“哎呦!疼死我了!”赵兴一松手,弓弦打到手臂上,像刀割一样疼。
“记住了,弓不可以空拉!”喜子一字一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