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停了停,又幽幽说道:“少奶奶可以做主么?没有了海棠,韩家就把秋格赔给我也行。嘿嘿,我可不是在求你,不管你答不答应,秋格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许绣氤道:“你醒醒吧,海棠已经死了,再也活不过来。秋格只是个孩子,她能代替海棠吗?不能啊。海棠就在你心里,一颦一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桩桩件件藏在你心里,谁都不是她,谁也根本代替不了她。”
薛林深深地愣住了,沉默了很久之后淡淡说道:“就算不能代替海棠,我能天天瞧见和她长得很像的一张脸,也是好的。”
许绣氤也沉默了一会,长叹一声,语声里都是惋惜:“我知道你现在很后悔,很想念她,你并不是没有心的人呀。唉,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她目光闪动着,柔声道:“她临死前,可曾给你留下什么话?她是恨着你,还是念着你,你想不想知道?”
“她自然是恨着我”薛林说了这几个字,突然瞪大了眼睛:“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你凭什么知道?”
许绣氤叹了口气:“我自然知道,因为我也是女人,只有女人才懂得女人的心思。”
她从袖中拿出一块银锁、一张绢子走过去递给他:“你看看这是什么?”
薛林接了过去,直愣愣地瞪着眼睛:“这银锁是我送给海棠的,绢子是她亲手绣了,原本要回赠给我,怎么会在你手里?”
许绣氤道:“海棠在地室里被你下毒,临死之前是不是提出,想再坐一回花轿?”
薛林的声音颤抖起来:“是,她说这辈子不能真正坐上花轿了,实在很遗憾。不过,你怎么知道?”
许绣氤道:“这两样东西是我在花轿坐垫下的缝隙里找到的,绢子包着银锁,叠得整整齐齐。你再看看银锁上染成红红的是什么东西?”
薛林道:“这是。。。”
许绣氤道:“这是胭脂呀。海棠虽然知道你要她死,可她并不恨你,她只是是舍不得你。她临死前还亲吻着这块银锁,所以把嘴上的胭脂留在了上面。”她摇头叹息道:“可怜她一心一意对你,却是这么个结局。”
薛林呆了很久,目中流下泪来,发狂似地亲吻起那块银锁,喉头哽咽不止。又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仰头狂笑起来。
但他只笑了几声就愣住了,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手脚在一阵阵地发麻,似乎连抬都抬不起来,脑子里也闷闷地开始发晕。
他尽力睁开眼睛望着许绣氤:“你。。。你在银锁上做了什么手脚?”
“也没什么”许绣氤淡淡说道:“不过是抹了点普通的迷药,这点东西还不难找的。”
薛林心惊不已:“你想把我怎么样?”
许绣氤沉下了脸:“以你的所作所为,你说应该把你怎么样?要不是看在你和莲姑的关系上,就不止是迷药这么简单了。”
“好,好,你赢了。”薛林又咬了咬牙,他嘴角已是血肉模糊、鲜红一片,似乎连牙也咬破了,他仍恨恨说道:“可是你也别得意,你这个少奶奶就要做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