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都不必否认”宁宸妃苦笑道:“前些日子我这里整理旧物,翻到了这件衣裳,我想着不吉利,就叫人扔出去或烧了或埋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到了尹婕妤手里,还害得四哥儿大病一场。”
“我知道的都对妹妹实话讲了,难道妹妹还怀疑我吗?”
“我并没有怀疑姐姐,也知道姐姐绝不是这样的人”周祈书爽快地说道:“我只是随便问问,若有冒犯之处,姐姐千万别介意。”
“你也是一片好心,我怎么会介意呢?”宁宸妃目光闪动着:“不过,我倒怀疑尹婕妤做不出这样的事,会不会另有什么秘密?妹妹查出什么没有?”
“我还能查出什么?”周祈书笑了:“我没学过查案,也并不爱管闲事,只要姐姐与此事无关,我就放心了。”
“哦”宁宸妃突然愣了一下,讪讪笑着:“那就好,我和妹妹虽不住在一块儿了,心还是在一起的。”
周祈书走后,宁宸妃叫来秋蔓,低声说了两句,又问道:“我交代你办的事,你到底办成了没有?”
秋蔓肯定地点了点头:“我照着娘子的吩咐,故意引青鸾跟踪我,明明白白地让她看到我扔掉的东西,也让她听清了那是三哥儿穿过的染病的衣裳。”
“这就怪了”宁宸妃皱着眉:“周祈书一定查的到,这是张贵妃干的事儿,为什么她却向我隐瞒呢?难道她并不想向皇上揭发?”
秋蔓想了想,说道:“周昭仪也是人,是人就有私心。揭发张贵妃对娘子你有好处,对她却没有,她又何必多事?我早说过,她骨子里并不和你是一条心。”
“既然她指望不上”宁宸妃沉下了脸:“那我们就不必指望她。求人不如求己,眼下是扳倒张贵妃的大好机会,我岂能放过?事不宜迟,我这就去见皇上。”
周祈书没有想到,她还没有去探过张贵妃的口风,就被皇帝叫了去。赵廷桢让她交出那件小衣裳,然后便柔声抚慰说她辛苦,叫她不必再管了,张贵妃的事自有内廷署处置。
她在回春锦殿的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心里一阵发冷,扶住了文杏的手:“你说,皇上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文杏道:“莫非是宁宸妃告的密?”
周祈书叹了口气:“不错,张贵妃若倒了,三哥儿就不再有障碍。何况我方才在她面前,半点也没有提起张贵妃三个字。她是怎么猜到的,还告诉了皇上?除非整件事就是她策划的,只怕张贵妃也不过是她借刀杀人的一只手。”
文杏也叹着气:“那也不必去管她们了,娘子已尽了自己的心。张贵妃就算被人设计,也是她自己起了坏心,没什么可冤枉的。”
“张贵妃或许罪有应得”周祈书神色黯然:“只可怜大哥儿和两位公主尚且年幼,小公主才不过刚学会走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