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湲推开门,瞧瞧走廊无人,便走了出去,轻轻地关上门。电子锁“咔嚓”一声锁闭,再次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闪昏枪居然有令电子锁失效的本事,要不是逼急了,她无论如何不会去尝试用闪昏枪开锁。
她摁了电梯,突然又后悔了,这时天还未黑,难保不有乘电梯的人。不管是和谁撞见,她都不好过。想到这儿,她便进了步行通道,拾级而下;通道里非常暗淡,她走不快,不时还会被人声惊得停下脚步。不过,她总算有惊无险地到了三楼,本来一切都顺利,但却有个声音吸引了她。那是梅和空在说话。
杜秋湲偷偷地观看,只见空和梅依在墙上,面对面。
“她很不错,我承认”,空的怪异声音响起,“也许会是个不错的情报人员,但她的性格是致命缺陷。你知道一个人要改变性格是多么的空难!所以,我建议尽快驱逐她。”
梅的吊儿郎当地声音响起来,“你觉得她的性格不适合做间谍,我却觉得很合适。不信咱们打个赌,赌什么呢?就赌一首歌吧!谁输了谁唱。”
“无聊!”空站直身子,一转身向远处走了。
梅吹了声口哨,打开旁边的门,进了房间。
杜秋湲最终也没听明白他们在讨论谁,不过她的脑海里灵光一闪,“也许我不用出去,就在这儿把文件袋交给他,反正他也没说在哪儿交。”思及至此,她简直想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鼓掌,然而还是没敢。
眼看梅进了房子,杜秋湲慢慢走了过去;她把耳朵贴在门上,梅的口哨仍然没有停歇,似乎在吹着一首就行歌曲。大约过了五分钟,里面忽然想起了音响声,一群人撕心裂肺地鬼嚎着,响彻楼道。好机会,杜秋湲暗想。她用闪昏枪的机器人模式,使电子锁短暂失灵。
杜秋湲先开了一条缝,朝里面看了看,装饰豪华,但尽显冷清的大房子里看不见人,只有音乐在响。她蹑手蹑脚进去,在音乐切换的间歇,她听见了水声。梅在洗澡。
强烈的好奇心诱惑着她——他长什么样?
她看见自己在慢慢地靠近洗浴室,音乐再次响起,和水声一起遮挡了她的响动。浴室很大,半透明的玻璃门里雾气腾腾,梅正跟着音乐吹口哨。
就在杜秋湲在想是在外边等还是冲进去时,玻璃门猛然打开,然后她被扑倒在地,并且四肢立刻失去了自由。她闭上眼睛大声尖叫,声浪几乎盖过音乐。
“你要把我的耳朵振聋吗?”梅说。
她收声睁眼,立刻被眼前这副白净如玉的脸庞吸引,剑眉星目下是挺拔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巴;再往下是宽大的肩膀、坚实的胸膛;再往下,腹肌有力。她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只差一点她几乎就看遍了这个男人的全部。可惜,在此关键时刻,一双尚且湿漉漉的手夹住了她的脸。
“不该看的别看”,他说。
杜秋湲脑海里一片狼藉,一会儿那里传来“这就是梅”,一会儿这里响起“他好英俊”。她已经不知如何思考了。
“起来!”
她被拉起来,神情依旧恍惚,而梅已经穿上了浴衣。
“醒醒!你是不是吓傻了?”梅拍打她的脸庞。
杜秋湲渐渐恢复意识,犹自吃惊,“梅?”她指着面前的男子,“你真的是梅?”
梅叹了口气,“我是不是给自己挖了个坑?”他坐在灰色的沙发上,望着她,“说吧,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