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不会把房屋压……”凌云志说了一半住了嘴。

他看见就在酒馆后面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空地。是一个现代化的停车场，不断有气泡弹出：互联网传送口。

几个真人大小的机甲战士、机械恐龙从空中落下，或是跳到空中消失。

“菜园子哪里去了？”凌云志脱口而出。

“那个地方都改建好久了，这个怎么也忘了，你昨晚喝……”老玄顿了一下，说，“你喝口水吧，好好想一想，个人生活不要影响工作。”

凌云志打开水壶，喝了口水。坐在柜台后面。

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有着五彩缤纷的限量版天使之翼的TP-31型机甲战士。

他小心地跟了过去。

“客官，”他开口道。

“有什么事吗？捕头大人。”机甲战士用低沉的合成音问道。

“闲杂人员不得擅自过岗，要二十人以上结伴而行。”凌云志通过自己的傀儡说道。傀儡的外观是个县城衙役，正站在景阳岗服务区的栅栏口，出去就是战斗区。

“大人可否通融一下，我的兄弟姓孔。”机甲战士身子靠了过来，从怀里拿出10吊铜钱，由于拿得急，或者是手滑，差点没掉到地上。

“小心，有重力，这里完全受物理法则的影响。”

“什么？”机甲战士显然没料到还有这句台词。

“客官不能这样，官府有规定，禁止贪墨，我们是不准收取钱财的。”说着伸出手来，装做推辞，就势将10吊铜钱纳入袖中。一连串哗哗声之后，收取的陋规就进入公司账户，成了服务费。

“看出我是网络玩家了。”机甲战士说，低头看到自己的这身打扮，意识到自己问的话有点蠢，“总是在赛博空间玩，都忘记了重力感。”

“客官请，看您神采奕奕，一定会大杀四方，”凌云志驱动傀儡打开了栅栏门，说，“请收下这张印信榜文，回头打死老虎，获得虎身上掉落的物品，小人给您向衙门报赏去。”

“依旧是双倍回收价？”

“还有一碗免费朱砂老汤馄饨面。”透过衙役的眼睛，凌云志直盯着机甲战士。

机甲战士“哦”了一声，就离开了服务区，进入了野外战斗区。

衙役站在门内，隔着栅栏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打发已与自己交谈好一阵子的玩家出了大门。

今天的玩家特别多，凌云志在酒馆里一直忙活到下班。

午饭是在酒馆后面厨房里吃的，那里有一个单独的小隔间，只有向导才能进去。门口有识别装置，游戏玩家进不去。向导只有在这里，才可以打开面罩。所以吃饭、如厕等也只能在这里。

员工手册里规定，向导和所有员工，严禁在游戏区不按规定擅自打开面罩。这条规定在手册里属于红条款，违反红色条款，一律开除。据说过去有一位向导在游戏区打开面罩，被公司发现开除后，本人疯了。也有传说是疯了，所以才被开除。

玩家离开后，他和老玄带着各自的傀儡和其他机器人向导，把服务区各处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滞留的玩家。

他们呼叫了运输机。在等待的过程中，凌云志切断了与傀儡的联系，让他们去服务区内的充电桩充电。

运输机到了后，他和老玄费力地爬上了飞机。机上已经坐了四个向导，但不是同来时那几位。也都显得无精打采，与他们互相打了个招呼，就没人再言语。

在运输机的轰鸣中，凌云志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