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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饭了~”
当桌上的所有肉类与蔬菜都准备好,电烤架的插头也插上开始预热,拉开椅子坐下的却只有三个人——柳天河、冰原业火与夕见晚风,好像还少了三个人。
“舞雪同学刚才是不是出去了?”
“可能是回去睡觉了吧。”
“你的鼻子...”
夹起一片蘑菇放在烤架上的晚风皱起眉头看着天河鼻子底下两张被血浸透的红色面巾纸。
“秋天有点干燥,不过没有关系,一会就好了。”
“说起来,名光学姐和白泉学长呢?”
“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了,那两个人...真是搞不懂他们。”
在放学出校后同时向白泉永昼与名光茜打招呼的冰原学姐,遇到了同时被两人无视的局面,因此变得有些闷闷不乐,毕竟自己没有犯下任何过错,连打个招呼都要被冷落,莫名其妙的令人伤脑筋。
“要不要我去看看?”
“你要去的话,顺便帮我把这两盘煎饺也一起捎过去吧。”
天河表示理解地接过了煎饺,扮演起服务生的角色,端着盘子用肩膀抵开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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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我进来了哦?”
看见102室的门半敞着,柳天河只是象征性地用胳膊肘敲了敲门,便端着煎饺走进卧室。
尽管柳天河此前也进入过这间房间,如今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榻榻米上不再有堆成一座座沙丘一样的干净衣物,而是都被整理好塞进了衣柜里,被褥也有次序地对半折叠与枕头放在一起。
“......”
秋蝉声与蛙鸣声此起彼伏,没有回答的名光茜静静地坐在露天阳台上,仰望着夜空中的繁星点点。
“学姐?”
天河走过去拍了拍茜的肩膀。
茜的眼神温和透亮,与星光的引力结伴而行,漂亮地令人说不出话来。
“好久没看到过这样的景色了呢。”
抬起头,从无云的夜空中亲眼可以捕捉到的景色,无非是繁星与满月,白玉质地的星光错落有致地交织在一起,照亮了半个夜空,柔和的光晕在黑暗中浮现,幻化为灯塔的模样指引着人们的脚步。
“后来送给白泉学长的便当怎么样了?”
“吃完了。”
既然亲手制作的便当被喜欢的人吃完了,不是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吗?
可是从那双非常平静的深眸来看却并非如此,其中遍布了迷惘的神色,与数年前的柳天河如出一辙。
“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迷惘呢?”
茜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对柳天河说出了事不关己般的话语:
“我还是无法做出这个决定。”
“为什么?”
“明年4月份阿昼就要毕业了,我只会成为他人生道路上的绊脚石而已。”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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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天河有听说过白泉永昼毕业后要去国外大学进修金融学科的设想,可以说只要仍旧无法斩断与白泉这个姓氏的联系,他便会义无反顾地一步步走向继承家业的深渊。
在此过程中,任何阻力都无法干预,即身为白泉家嫡系而不得不肩负起可笑使命的悲哀与颓然,并不会因为白泉与名光两家的世交关系就会有所改变。
要知道白泉家近百年来都没有发生过家族之主与名光家嫡女联姻的现象,所谓的世交也只是数百年前两大家族先祖歃血为盟的誓言,那时的一纸空文远没有现在的遗嘱具备更强的法律效力,反而成为了捆缚名光茜的枷锁。
——正是因为拥有名光这一姓氏,二人的婚姻才更加得不到双方家族与父母的支持,最终沦为门户之见的牺牲品。
说到底,联系家族与家族之间的桥梁不过是利益罢了,名光家族虽然在半个世纪的时间里由香火几近断绝的局面凭借在文教娱乐等行业的建树死灰复燃,却也不复昔日的鼎盛与繁荣。
『家族联姻』的做法若是不能带来可观的利益,打着联姻旗号的虚伪念头也会变得名存实亡,可笑至极。
就像是一个在大街上四处乞讨的乞丐发了疯似地告诉周遭的人们自己是世界首富一般。
“茜,把这份煎饺吃了。”
从未以命令语气如此直呼他人的柳天河表现出了就连自己也难以想象的魄力。
“煎饺?晚风学长做的吗?不过我现在不饿...”
“那就等到饿了的时候再吃,我去和白泉学长说。”
“学弟?”
名光茜不对劲地看着天河。
“晚风学长做了两份煎饺,还有一份是给师傅的。”
“原来是这样。”
骗过名光茜以后,柳天河现在想做的只有一件事,这件事就和其目的本身一样令人浑然未觉。
但只要能够做的到...
一切都将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