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好奇，藏书楼里严令禁止大声喧哗，敢在这里吵闹，看来这人也有些胆量。

“周大哥，求你了，再给我一个时辰吧。”一个身体削瘦、容貌清秀的灰衣少年，正对着赶过来巡视的筑基期弟子苦苦哀求。

少年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比较瘦弱而且脸色苍白，一双明亮的眼睛泛有泪光，身上的灰衣已经发白，不知道洗多少次了。

幸好万剑宗的衣服质量好，不然恐怕他的衣服早就洗烂了。

陈云霆扫视一眼，发现他刚刚煅体初期，想来应该是杂役弟子吧。

“林凡，我念你修行不易，已经破例让你在此多停留一个时辰，你若再无理取闹，以后别想再踏入藏书楼半步。”一身淡蓝色长袍的筑基期巡视弟子眉头微皱，语气冰冷。

他虽心中可怜林凡，却也不能一直为他破例，让他在这里多停留一个时辰，也是自己垫付的费用，总不能一直给他垫付啊，毕竟灵石得之不易，他自己也需要用的，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一直帮他。

“唉，这林凡也可怜，因天资愚钝，入门五年了，一直都是杂役弟子。”

围观的人群开始纷纷议论。

“听闻她自幼父母双亡，流落街头，柳师兄看他可怜便把他带进宗门。”

“可惜啊，柳师兄参加历练时不幸遇难，之后就没人管他了。”

“若不是看他可怜，早就被赶下山了。”

“哼，要不是他两年前踏入煅体初期，他现在已经回去当乞丐了。”

“听闻天剑峰所有的脏活累活都是他一个人干的。”

“他不干谁干？谁不比他强啊。”

“也是啊，不干不行啊。修为低下，只能委曲求全。”

“天天忍气吞声，任人鱼肉的，实在是可怜。”

“你不可怜么？你不用干活么？”

“就是，有什么可怜的，没有灵石，就老老实实的在一层待着呗，非要来二楼。”

“打肿脸充胖子呗。”

“就是，老老实实在一层多好。”

……

“周大哥，求求你了，让我多待一会儿吧，半个时辰，就半个时辰行么？我所有的灵石都已经上交了。”林凡泪水忍不住地流下了下来。

林凡并没有理会众人的冷嘲热讽，他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

现在的他就想多在这里多待片刻，多看一会儿功法，他感觉自己隐约间要突破境界了。

可是这一切都幻想瞬间破灭了，因为他自己的贫穷。

周崔看着泪流满面的林凡，有些于心不忍。他停了停脚步，深深地吸了口气，没有说话。片刻后，还是单手提起林凡朝楼梯走去。

此时的林凡已经万念俱灰，想要再来此处，他最少还要辛辛苦苦干一年粗活。一年的时间，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久了，久的足够让他忘记最近所学。

一贫如洗的林凡，甚至连一张最便宜、最普通的纸张都买不起，更不要说价钱昂贵的玉笺了。

在他的住处，工作的地方，所有能写字的地方，都已经写满了。

不过他所记载的内容，连玉笺内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周师弟，在这里一个时辰要多少灵石？”宋文悦被吵闹声吸引了过来，见林凡如此可怜，她心中莫名的难受，如鲠在喉，于是上前拦住周崔。

“原来是宋师姐，杂役弟子在二层，一个时辰要两枚灵石，不知道宋师姐意欲何为？”周崔见到宋文悦后，疑惑地看了眼宋文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