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陈文溪站起身,对收不拢嘴的夏末艾道。
夏末艾这才缓过来,随口问了一句:“不会是被你的真气震死的吧?”
“要是我用真气,他就渣儿都不剩了。”陈文溪一边说,一边左手拿着刀,抛了抛,又接住。
夏末艾仔细打量了一下小化妆间,然后沿着墙敲了一遍。听声音都是实心货没错。
房间还算宽敞,除了一个带镜子的梳妆台,只有一张钢丝床,连个柜子都没有。梳妆台都是小抽屉,衣物也用衣架都挂在一个钢架上,钢丝床上连被单都没有,一览无余。
这种环境,似乎藏不了人啊。那就是自杀咯?
吕逸的大喊引来了其他的演员,也包括之前婴儿肥的小师弟在内。他之前也在化妆,脸上的油彩才画了一半。
“你!”见到吕逸的惨状,小师弟的反应跟其他小孩可不一样。也许是从小在戏院的耳濡目染,锻炼了他的胆量。他并没有吓得尖叫或者大哭,只是指着夏末艾的鼻子,咬牙切齿的,似乎在因为自己错信了夏末艾而气到说不出话。
你有什么好生气的,我都还没有生气呢!
夏末艾低声的骂了句脏话。“好你个吕逸,亏我之前还想帮你,居然玩儿这手来阴我。”
只可惜,动机都还没来得及问啊。
接下来这出是武戏,周围的人多半有点儿功夫在身,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陈文溪手里明晃晃的大刀,都不敢上前。
这青龙偃月刀只是把道具,别说八十二斤,就是八斤都不够,又是没开锋的,拿来杀只鸡都费劲,可谁也不愿意自己挨上一下不是。而且没交过手,谁知道对方的能耐?好歹年轻力壮的吕逸才刚倒在这一男一女手上呢。
他们马上报了警,并乘里面俩人还在查看房间和吕逸的功夫搬来一些椅子矮桌什么的堵住了化妆间的门,也不管这一男一女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要畏罪潜逃的样子。
化妆间的门是唯一的出入口,墙上的窗户太小,又装了排风扇,只是用来透气的,要出去估计很费劲。
不过这可难不倒陈文溪。
“现在怎么办,走么?”她随手扔了大刀,在右手上运出粉红色的气团。
看陈文溪那架势,夏末艾还以为她准备徒手在墙上开个洞。
“既然人不是你杀的,那我们走啥?”夏末艾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凶案现场了,很淡定的搬了个凳子坐下。“要相信警察叔叔,他们自有公断。”
“可能具体情况有点不可思议,警察叔叔怕是很难相信。”
“你先说给我听听。”
“吕逸背后有个齐整的伤口,从大小来看应该就是他手上的大刀造成的。我刚才看过那刀,上面还有残留的血迹,只是大部分已经被擦掉了。多半擦血迹的东西也还在这房间里。之前只是因为戏服裹得太紧了,他又站着没动,血才没流得到处都是。”
从墙上的红色区域来看,致命一击在背后没错。夏末艾点头。
“不过,吕逸在跟我交手前其实就已经死了。”
“也就是说他不是自杀?”夏末艾疑惑了。
“至少看起来不像。一般人可做不到给自己背后来那么一下,还跟没事人一样站这儿和人动手的。”说到这里,陈文溪话锋一转:“而且,不论他是不是自杀,死人总不能自己开口大叫吧?”
“那可不一定,之前那位阴绝女尸还能吃西餐呢。”夏末艾吐槽。
“少打岔!每次一提到她,你就要说吃西餐,你到底是对这个有多大怨念啊?很倒胃口的好不好!”陈文溪又看了一眼吕逸的尸体,语气平静了下来。“阴绝女尸那是被人炼过的,再加上她体质特殊,万中无一。吕逸这才刚死,身体都还是温的。”
“这么邪乎?那他的身体总该有些异样吧,居然连你都没有发现?”夏末艾说完又自己回答:“是喔,这次没有灰影作祟。我也没看到气团。”
陈文溪白了夏末艾一眼。“从一开始他独自待在这里等我们,到刚才交手时的大叫都是有人故意的为之。这明显是要陷害我们而设下的局。我们不走岂不是正中对方下怀?而且虽然我们的确没有杀吕逸,但怎么证明?别忘了,我是妖怪,是黑户,跟执法机关打交道很麻烦的!”
“这么多人看着,走了更麻烦啊,我们会被通缉的!”夏末艾摇摇头,扫了眼被陈文溪扔在地上的大刀。“我可不想以后如过街老鼠一般,东躲西藏提心吊胆的走完我的人生。”
“你想太多啦!我是妖怪,大刀上没有我的指纹,这儿又没有摄像头,根本不会留下实际证据。看到我们的也都只是普通人,要让他们失忆并不是很困难的事。一觉醒来,关于今天的一切,他们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陈文溪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