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胆假设嘛。以凌胭个人的经济实力肯定不可能常常去参加某些内部举办的玉器拍卖会。而且，像凌胭这种年轻貌美又身家清白的女孩子，你以为是稀缺资源，其实帝都遍地是。加上她又是唱戏的，可不比那些拍电影的小明星，除了几个带着猎奇心态的年轻公子哥，大多数纨绔是没啥兴趣的。所以在背后撑着她的人估计也是个戏迷。”

“也就是年纪大爱听戏的干爹咯……然后她跟她干爹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被她干爹逼着写了张借据之后弄死了，再伪造成自杀？”

“伪造自杀？你也太小看我们人民警察了。”

“电视上不常这样演么？”

张达凯摇摇头，接着道：“凌胭跳楼自杀这个事儿，后来我曾听别人聊过。当时现场很多人在，都是亲眼目睹的事发过程，还有人用手机录了像。虽然不怎么清晰，但排除非正常手段，他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那非正常手段呢？”

“非正常事件应对处会介入调查。但这都过去小半年了，还没有后续。所以我个人不建议以这个为我们的侦探方向。”

“怕得罪人？那就是后面有惹不起的大人物呗～”

张达凯咳嗽了一声，换了个话题：“吕逸不是当时外出演出了么？我们帮他了解事情的经过就好了，至于凌胭为什么要自杀，对他来说也许并没有那么重要了。即便是他一心想帮凌胭报仇，以他的段位，肯定没戏。”

“原来如此。那他下次来我就这么回复他？”

“你傻呀！拖个几次，多拿点探案经费再说呗。这么久了，凌胭自杀案的卷轴上都积了厚厚一层灰了，还能翻出花儿来啊？小廖是因为身份摆在那儿，有些事情不好明说。推荐吕逸过来，一个是好让他死心，二个是送个呆头鹅来让我们宰，你这扯了根鹅毛就放人，那我们的房租水电费从哪里来？”

“大开，你可不是这么抠门儿的人呐！你老实跟哥哥说，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可比你大！”被夏末艾盯得发慌，张达凯最终举手投降。“哎、哎，别看了，瘆的慌。”

“那你倒是说啊。”

“嗨，就眼馋了一套22所开发的单兵电子定向仪呗。”

“你要那玩意儿干嘛？你不是有术法和神器吗？”

“我这不是还没我奶奶那样的本事嘛！”张达凯一撇嘴，“找点外援不行啊？再说啦，方术为何不可以跟科技相结合从而发挥更强大的作用？好歹我也是在大学喝过几年墨水的人嘛～”

“呦呵！这小道理还一套一套的。那你是打算找火箭残骸呢还是要搞海上搜救哇？”

“我……你管我呢！”张达凯欲言又止。

夏末艾也不继续打听，而是转而批判张达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想得罪人就算了，你还……你这是犯罪，知道么！而且啊，我看那吕逸那小子没啥钱好让我们宰的。”

张达凯哼笑了一声，“祁园好歹也是帝都效益数一数二的场子，他们还常常参加商演走穴。能请得动他们的那可都是大款。吕逸那小子可比我有钱多了。他说他没多少钱，你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你们都有钱，就我是穷鬼，行了吧！”夏末艾想起自己把那一千块订金小心翼翼带在身上的情景，简直憋屈。“你们这些有钱人一天天的各种演，到底累不累啊！”

张达凯叹了口气，没说话。

夏末艾也不是第一天进社会了。他只是发了句牢骚，说过就算。他指了指困字院那个方向，岔开了话题。“对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旁边那块地是谁的？”

“不知道，这事儿你得问粟定国，这院子是他找的。”张达凯用叉子叉起一叉面条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问：“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你不是立志要当个甩手掌柜么？”

“这不是回来的路上看到他们院里种了一棵大槐树嘛。好家伙，那枝繁叶茂的，隔了好远都能看到，在底下肯定凉快。要不，我们也搞一棵来栽上？”

张达凯把面咽下去，摆摆手。“移栽的话，这小街太窄了，吊车根本进不来。小树苗又不顶事儿，长那么大得多少年啊？你搭个架子牵几根葡萄藤都快些。”

夏末艾装作很失望的叹了口气。

张达凯也不再接话，开始“呼哧呼哧”的专心吃面。

“夏末艾。”坐在电脑前玩扫雷的陈文溪叫了一声。

“咋了？想换个游戏？”

陈文溪玩扫雷完全是看运气，随便点，根本不过脑子。点不了三五下就会踩着一个雷，然后就是爆炸声和全屏放“礼花”。但她偏偏玩得有滋有味儿，好像就是为了看这个连特效都算不上的爆炸听那些电子合成音。

对于这样的恶趣味，夏末艾都不想吐槽，直接把音量调小即可。

“不是。你这儿有东西老闪。”

夏末艾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最小化到任务栏的浏览器在闪。他点上来一看，论坛来消息了。

一封私信。

一位论坛ID叫“我就是虫师”的网友给他留言：“朋友。你是不是在帝都啊？我也认识一个天师，他住帝都，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