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艾赶紧拨通了粟定国的电话，却一直在通话中。妈蛋！他又拨通了陈文溪的电话。

“喂。”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边传来一个慵懒的女声。

“你在哪呢？”

“干嘛？查岗啊？”

“我没心情开玩笑！”夏末艾把从高任飞那里得到的消息讲了一遍，又说了自己的怀疑。

“放心吧。粟同学没事。他正在和那个妖怪煲电话粥呢。”陈文溪打了个哈欠。

“你怎么知道？你在监视粟定国还是那个妖怪？”

“我全知全能啊～还用得着监视么？”陈文溪娇笑了一声。“我正在上班呢。下了班我再跟你汇合。”

“你现在还有心情上班？”

“安啦。你是关心则乱。要是那妖怪真敢大白天动手，粟同学昨天上午就被吃掉了。”

“好吧。就信你一次。那个门卫老头呢？”

“有人要他那么说的呗。”

“又是推测？”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自己去找那个老爷子问问啊。他又没有失踪。”

“是不是昨晚你已经去找过他了？”

“你觉得呢？”

“一个妖怪威胁要吃掉一个老大爷的画面实在是太美，我有点不敢想。”

“那老爷子挺可爱的。我干嘛要吃掉他啊，一个媚眼就够了。”

“呃……”夏末艾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陈文溪金色眼眸条状瞳孔的杀伤力他才见识过。那种被巨大野兽盯上的压迫感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那他怎么说的？”

“他说，那化作林佳妮的妖怪刚在他那儿登记完就有人打电话到门卫室。一个听不出性别的声音告诉他，很快会有人来打听刚刚进去找李主任的那个女的。如果不按自己说的做，就把他的丑事讲出去。”

“于是他就按那人说的做了？倒也是，换做是我突然接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那人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我也会很恐慌。在不用把自己捅出去的情况下，我大概会听那人的话，做些举手之劳的事情。可是那个电话是谁打的呢？如果那妖怪还有同伙……”

“别可是了。有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双我揍一双！师傅过来了！哎，我下了班过来找你。到时候再说。”不等夏末艾反对，陈文溪挂掉了电话。

听着“嘟嘟”的忙音，夏末艾先前莫名的烦躁反而消散了不少。

……

刚下班，夏末艾正在整理摊了一桌的资料，电脑都没来得及关，陈文溪就出现在他身旁了。虽然他其实是最后走的一个。

“动作够快的呀！”

“你原先不是还很着急么，这下怎么又如此淡定了？”陈文溪扫了眼夏末艾的工作环境，狭小、杂乱，好在地上挺干净，装修也还算新。她绕过格子间开始帮夏末艾关窗户。

“你自己说的啊。有你这样全知全能的高手在，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陈文溪指了指外面渐渐变暗的天色，严肃的说：“日中人气长，长而胜邪，故安；夕则人气始衰，邪气始生，故加；夜半人气入藏，邪气独居于身，故甚也。”

“啥？麻烦请说人话。”夏末艾关上电脑，又开始检查其他电源，诸如饮水机。

“这是你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你居然一点儿都没听说过？”

“不就是阴阳消长那一套么，知道是一回事，有研究是另一回事嘛。”

“知道就快点走啊！”陈文溪从背后抓了夏末艾的衣领一边往外拖，一边关掉墙上的灯。

“催什么催嘛，你不是心里有数么？还夸下海口，有多少打多少的。”夏末艾觉得陈文溪在夸大其词，为的是让他说出自己的秘密。

“马上就到戌时了，阴气会越来越重。如果我们没能在亥时之前找到粟定国，他就危险了！”

夏末艾听了一个激灵，站直了身体，“帝都这么大，只有不到俩小时了，我们上哪找人去？”

“大致方向和位置我知道，只是他们现在还在不断移动，我们还待着不动就会与他们越来越远了。”

“那赶紧走吧。”夏末艾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