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冲到一旁的草垛里,车轮斜翘在空中悠悠转着,两匹马躺在地上哀嚎着,所幸,没人受伤。
“什么人?敢拦当朝中门的车?不要命了?”那车夫本来就被吓了一身汗,又被这“断头鬼”破口大骂一顿,也不怕了,下车指着那人就添油加醋反骂回去。
郭威自然不受这气,也上前对峙,“你看看你开的这鸟车,莫非是手脚残疾?”
那车夫看对方装扮简陋,赤着大半边膊子,脖子上像是纹了个什么东西,简直就是个地痞流氓,抬手就想给对方一些教训。
却被郭威抓过手臂,转身借力挺背扔了出去,那车夫摔到地上疼得喊不出来声音,似乎是摔得够严实了。
郭廷诲听到外边又是吵骂声,又是摔倒声,率先跑了出来,这正是一次表现机会的时候。
见外边自家车夫躺在地上,二话不说,朝那犯事的人冲去。
郭威本想嘲笑一翻地上的车夫,却回身迟了,被郭廷诲飞膝过来撞在腰部,飞出去三尺远。
徐宇和郭崇韬此时探出头来,见两人打作一团,对面那小地痞似乎有用不完的力,左右挥拳,不见有半点怯懦,不过郭廷诲却更有章法,辗转腾挪,一次次让那人打空。
徐宇真是觉得奇葩,自己本来有些累了,却突然被这一撞撞得异常清醒,现在又看见两个汉子在外边打架。
徐宇宴席上一直假吃,现在反而有些饿了,想去找冯道要几片干粮饼填填肚子然后睡觉,却怎么着就出了这么个意外。
就想出去劝劝架,然后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郭崇韬似乎是注意到什么。“且慢。”
郭威看对方像条蛇一样来回撺掇,自己总是差着一截距离打不到,有些恼火了,直接猛然扑了出去。
郭廷诲等得正是这么一下,用劲拽住郭威双手向后一缩,躺在地上,照着对方肚子上来一记兔子蹬鹰,双手同时松开。
这一下,直接把郭威摔飞到了旁边的草垛里。
郭崇韬脸上总算是显露出一点悦色,走下了马车,走到郭威旁边。
“你叫什么?”
郭威捂着肚子,扭捏着站起,把脸上身上的草屑子拍掉,朝旁边吐出一口口水。
“呸,关你什么事?”
“你可知道,按照律法,宵禁时依然在外游荡,该罚二十大板。”
“我呸,你这老头,还不是就在外边当街开马车,怎么不罚?”
郭廷诲冲了过来又想教训,被郭崇韬拦住,“你怎么和我爹说话的?还没打够?”
郭崇韬看出对方不仅是个地痞流氓,还是个是个漠视法律的人。
“自然是因为老夫我有宵禁通行令。”郭崇韬掏出一个小令牌,提在手里晃了晃,又放了回去。
徐宇在旁边糊着眼睛把旁边地上的马夫扶到车上,又把那两匹马帮牵起来,试图将那车拖出来,还好,没有卡死,指引着向马向路上拉扯几下,轰隆一声就下来了。
“这样,老夫的车确实驶错了方向,你朝老夫挥一拳,若是我挡不住,那便给你一两银子用做赔偿,若是挡下了,此事便作罢,可否?”
“来就来,还怕你这老骨头?”
说罢,郭威就打出了一拳,郭崇韬将手一横,手向外翻,后撤马步,两段缓冲,毫发无伤。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