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顺点点头：“卫菁暂时离开之后，你们怎么发迹的呢？”

“那当然多亏了文源了，她在那之后两年左右来到薇安孤儿院。那本来是很平常的一天傍晚，我和命儿搞到了钱回来，文源给弟弟妹妹们做东西吃。他们看到门口来的车队那样豪华都围着看。

文源怕他们打扰到车上的人要把他们带回来，这时文源穿着燕尾服走下来，对文源说“跟我走吧，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了。””

素素说到这里满眼都是幸福羡慕的表情，就如同当天：“文源当时真是太帅气了，总觉得她的衣服、车马、甚至说话的方式都那么尊贵。心灵又那样博爱，正是我向往的。

当她说不光是红玉，整个孤儿院她都会帮助的时候我不知道有多高兴。”

“我倒觉得文源她是个大美人呢？”晖舟回想起来自己好像从来没被素素称为帅气过。

“她当然是个大美人了。她能干有修养，而且对我们像亲妹妹一样，所以她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被称为姐姐的人。”

晖舟觉得自己不该吃文源的醋，有点尴尬。只好借给昱顺解释转移话题：“实际上温文源在她们四个当中年龄是最小的。”

“对啊，但是红玉要叫她姐姐我们也就跟着叫了。她说自己的家族世代都要叫文源的家族姐姐呢。”

“是红玉的家族世代都要身为仆从侍奉继承珊蓝王的文源家族。虽然关系如同家人，仆从对主人的称呼只能使用长者称呼（哥哥或姐姐）。”

历史上流传下来的古老贵族很多有两个家族传承。一个家族历代族长继承爵位成为一方诸侯，另一个家族世代作为管家帮本家处理内外事务。两家的孩子通常会从小受到同样的教育，情同手足。联姻时主家族长会给仆家的后生安排对象，一般是其他的贵族仆家或者下一级的贵族。

主仆两家必须休戚与共，这是贵族界最重要的道德。如果主家遭受危难，仆家不舍身相救反而谋夺他们的权势，那全大陆的贵族都会介入绝不会姑息。同理，如果主家做了对不起仆家的事，没人会饶得了他们。他们失去的就不只是一些难再有的对他们忠心之人。

按照规矩，同辈之间无论年纪大小，仆从只能自称弟弟或妹妹，而叫主人哥哥或姐姐。

素素：“对啊，可是就算我们和文源没有这层关系。就是平常认识然后结拜的话估计也会叫她姐姐的吧。”

“为什么？”

“因为她，为什么呢？”素素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看了看自己：“因为她胸比较大吧。”

晖舟马上止住：“应该是因为她从小受到最传统的教育，见过大世面才会显得更成熟。”

素素表示认可：“你说的也是一方面。总之姐姐她完全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呢。当时我都不敢相信会和她成为姐妹。可是现在我甚至觉得她也是和我们一样从小一起长大的呢。”

昱顺：“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大概应该是她妈妈从小就不准她和其他小朋友玩，所以她见到我们之后会觉得我们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妹。”

素素对过去的文源并不了解。“她来接红玉的时候就说如果早点知道有这样一个妹妹流落在外早就该来接她了，现在这么长时间和她两不识，这辈子都弥补不回这样的遗憾。都怪文源她妈妈在我们小时候不来接红玉。”

昱顺：“那她为什么不来呢？”

素素很干脆：“春子这些事你说吧。”她知道自己说了也说不明白。

“好吧我来说。文源的母亲是现任珊蓝王温尔奎，红玉的母亲当年是她最信任的仆从和朋友。国力公叛乱之前，温尔奎有计划参与其中，就派红玉母亲到黄诗良的身边。黄国公给她新的名字和身份，让她在自己军中任职。这期间红玉就出生了，她父亲不明，出生地点和时间现在也无人能知了。

后来黄国公兵败，温尔奎为了和起义的事情撇清关系和红玉他们断绝了联系。最终致使红玉成了孤儿……”晖舟看着昱顺那似乎不会变的表情，说了两句就反应过来，

这个男人可能早就知道这个故事，毕竟当时相似的事情也发生在他身上。

昱顺当初没有资助薇安孤儿院肯定也是顾虑到会和黄卫二人扯上关系。而就他和黄诗良的关系，有一位王侯与他们有潜在的结盟关系这昱顺不可能不知道。

晖舟清了清嗓子，接着说：“所以之后出生的文源就没见过段家的人，不知道自己还有主仆名分下的妹妹流落在外。文源从小就受到严格教育，绝大部分时间都闭门读书几乎没有和外人闲谈的机会。这样她十几岁就有了足以担任小城镇领主的学识，她妈妈也就把她放出学堂直接用现实中的政务锻炼她。

这样文源很快就有了一定的实权并且了解到自己的母亲作为一人之下的贵族做的很多事难称磊落。最重要的是珊蓝王治下的工人待遇基本上处于大陆最低标准，温尔奎还用各种手段镇压罢工收缩待遇。之后直到今天她们母女的关系都很不好，文源立志在继承爵位后改正母亲的错误，而温尔奎还没有放权的打算。

这些和今天的谈话无关。当时不知是谁跟文源提起了红玉的事，她那么明白事理怎么不懂这样抛弃仆从家的子弟是最不道德的事之一，马上就来把红玉带回家要补偿亏欠她的事。段红玉也明志要像祖辈一样忠心扶保下任珊蓝王温文源。连同素康和命晴也成了出入温家不用门卫许可的近人。”

昱顺笑笑，晖舟觉得他似乎很得意。难道当初是他告诉文源应该去找红玉的。反正就算现在问他也不会正面回答的，晖舟没有细想。

“是啊。我们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就约定一样做姐妹不论出身如何，直到我们成为世界最耀眼的人。我们还约定，不需要接受温家的资产，只需要红玉把自己俸禄用于孤儿院的费用，我们姐妹两个自己就能干出一番事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