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舟看到这已经大概明白了：“原来有换角这样的技术。”

昱顺：“据我所知，在我之前是没有这种技艺的。不过我最宝贵的就是这对角，自然深有研究。特别是在成皋林的那段时间，我和黄诗良正年少，有无数想要探索的新事物。可惜现在来看除了干了这件荒唐事，没留下什么成果。”

晖舟：“黄诗良就是曾任国力公的那位大人吗？”

“没错，不过他不是什么大人。直到年轻时就战死他都自认为自己只是封地中普通的一份子。”

看到这份文书后素素没有马上说话，似乎是陷入到沉思。听到这句关于黄的评论后想到了什么：“爸爸，这个卫菁和我们孤儿院老院长是一个名字的。”

“她就是你们院长。”

“我记得当年老院长跟我们说黄诗良是她的未婚夫，可是他们的关系实际是好朋友的样子。”

昱顺也不由得回忆起当年的事：“他们确实是这样，国力公和国安公卫菁的地位使他们需要用一种方式联姻。但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在我认识他们之前他们就说好等到局势不再要求他们联姻的时候就分手，各自结婚，就这样一辈子做好朋友。”

“为什么必须要联姻啊？”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社会习俗发生了很大改变。素素长大到现在也算是交友遍天下了，她们在一起经常讨论到未来的婚姻。而除了一些年纪偏大之人，很少有人在素素面前提过联姻二字，她们这辈人说到的更多是恋爱。

“对当时的人来说联姻不仅是两个人的事，还决定着以他们为核心的集团能否团结。我和黄诗良结为虹珠也是一种联姻。靠这种关系我们三人以及我们背后的势力被裹挟为了一个整体。”

昱顺面色低落地说，似乎对曾经的自己很失望：“不过还是他们二人更瓷器（亲密的意思。自（二声）己（四声））一些。”

问晖舟：“你也有一位虹珠，当初又是怎么结拜的呢？”

晖舟：“要说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刚出师的时候为了提升医术，在大医馆里游学。我的虹珠佟矢的也是差不多的身份。我们当时都几乎没有能一起学习朋友。不知道朋友之间应该干什么以示友好，也没有长辈指导我们结拜，只是听说过很多古人结拜的佳话，所以自己就这么胡乱地结拜了。后来我们很多人一起结拜为结义兄弟，后来就没什么机会提这回事了。也不只知道这虹珠还算不算。”

昱顺点点头：“随性而聚，这或许就是所谓虹珠本来的意思。现在结拜时的礼节越来越多，目的越来越多。互相能信任的部分就越来越少。不说别人，就说我们当初结拜也是因为我不值得信任罢了。”

素素：“既然不信任为什么又要结拜呢，而且为什么要换角呢？”

“主要是卫菁不信任我，要看着我们结拜虹珠才肯接纳我。那时我和黄诗良刚办完了一件大事。就是契约书上说的修路一事。为了修这条路并把它打造成一座可以秘密谋事的基地，我们深入密林探险了很久。在那段时间我们化身修炼，我化身成青鹿他化身成红鹿。

牡鹿的身体有很多奇特的本领和好处。主要就在这对角上。我们研究出很多鹿角的用法，可是还没来得及实践。在路修好之后，我们命名它为中牟路，把它所在的森林命名成皋林。为了见证它的竣工请来了卫菁作见证。她要我们结为虹珠，我们写好契约书后她还觉得要做点什么，就要我们换角。”

晖舟：“换了角之后会怎么样呢？”

“不会怎么样，用起来跟原来的角一样。”

“那卫公娘为何要你们这么做？”

“完全是心血来潮。就是年轻时才会干的糊涂事。”

素素：“院长确实会干出这种事的，她以前经常忽然决定要干一件事。事后发现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晖舟发现自己纠结于不重要的问题，赶紧回到正题：“那素素的母亲是知道换角的事情才安上您原来的角吗？”

“如你所见。我曾跟三脚兔回到过成皋林，那里藏有我和黄诗良脱落下来的角。她可能找了出来恢复它的活性植入到素素身上，这个过程我没看见，她没跟我说过。”

素素：“爸，契约上不是说不能带人去吗？”

昱顺没想到当年的事会让自己被这么一问，惭愧地说：“是啊，或许卫菁是对的，我并不值得信任。不过你们也应该去那里看一看。成皋林的确是值得付出自己青春的地方，等有一天带你们去。我们本来想过要在那里潜心修炼直到有足够的底蕴之后再出世，可年轻没耐心，很快就离开了那里。”

素素：“那是什么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