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告诉我，妈是什么样的人。”

昱顺看着女儿急切的表情，脸色惭愧：“对不起，我并不是很了解那个女人，她从来都没真正信任过我。”

素素：“怎么会这样？”

昱顺：“这也难免，毕竟她是兽，我是人。”

“原来真有这样的事啊。”二人都很吃惊。人族与兽族相恋是传奇戏本里最经常用到的桥段，故事的男女主人公通常在战胜种种困难和隔阂之后在一起。知道自己是传奇故事里的女儿素素还是很开心的。

可昱顺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心又凉了下来：“人和兽相恋很难有好结果。她们化为人形后努力在人族的地域生活，即便表现得善良亲切也会遭受排挤和歧视。因此对所有的人族都时刻抱有警惕心。她还有几个同样现居在人族地域的兽族朋友，只有她们之间能相互信任。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安心地考虑过和我未来的生活，总是随时要走并且再也不回来的状态。对她的秘密我不该问的不问，当时我还觉得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很舒服。”

素素很善解人意：“爸爸，我早就不期待能再见到妈妈了。我也不会嫌弃你们之间的关系。你现在给我形容一下她的样子我就满足了。”

“这个嘛，她真的符合戏本子里塑造的兽族女子那种美好形象，善良而美丽，远离人间的蝇营狗苟。她经常改变自己的身份，用过几个名字。她最喜欢的称呼是三脚兔，这应该是她最喜欢的名字。

于她我根据自己的观察有过两个预期。一是她如果生下孩子宁愿自己抚养。二是她修为高，生存能力强，能在乱世中保全自己。现在看我判断的几乎全不对啊。”

三人都沉默了。

昱顺似乎不希望这次谈话变得悲伤，安慰道：“这些追究不了事都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终于找到了你，从那时开始我就没这样满足过，以后能一起做的事太多了。”

素素没接这句话，她还幻想着母亲的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听说兽族会继承祖辈的名字，那我是不是可以也叫三脚兔？”

昱顺迟疑了一下，但看到素素充满崇敬的眼神实在不好拒绝：“当然，你喜欢就行。”

实际上三脚兔不是名字而是一种彰显地位的称号，在兔族里不够资格是不能叫的，否则就会被指摘徒有虚名。

昱顺也不知道现在的素素有没有这个资格，以及不够资格就冠此名的话会出现什么麻烦事。

素素不知道这件事，就是知道她也不在乎，现在兴高采烈的拉着晖舟的胳膊说：“你听见了吗？从现在开始就叫我三脚兔哦。”

晖舟还在低头沉思，关于素素母亲的信息太复杂混乱，他需要时间思考。可看素素的模样这么开心，晖舟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想开了。不过这也不奇怪，自从和素素认识开始，晖舟就没见过她发愁的样子。

关于三脚兔的问题晖舟也知道一些，同样没忍心把这目前素素和她母亲唯一的联系掐断。以后再慢慢跟她商量，让这个称号只在亲近的人之间称呼就行了吧。

“怎么样好不好听。”素素还在追问。

晖舟则提出了问题：“既然你和你母亲都叫三脚兔，那称呼上怎么区分呢？”

昱顺想了想：“成俞，想要调查她的身世的话最好记得这个名字。”

“我记住了。”晖舟已经下定决心，就算素素不在乎当年的真相是怎样的，自己也要帮她查清楚。

素素：“我觉得还不如三脚兔好听。只用给我三年，我能让这个名字响彻大陆。”

“好了好了，我们之后再谈这件事吧”

晖舟知道她是想用这样的方式缅怀自己的母亲。可是这丫头太不知深浅，事业发达后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必须现在就打断她的想法：“父亲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昱顺：“是啊，你母亲为了让你能活下来遇见我花了很大心思。早夭之人却早安息……”剩半句话“留下我在世上辛苦又烦躁”没有说。

素素明白话中的意思：“爸，我妈应该跟你说清楚我在哪儿，就不用您找这么久了。”

为了找回自己的孩子昱顺曾经有过无数个不眠之夜，可现在他很豁达，说：“离别与重逢就如同降生和死亡，都是生命的一部分。我本来不想提起没有陪你长大的时间我是怎么度过的。但现在你还不知道怎么肯定你是我的孩子呢，我得把这件事的证据告诉你。”

说到这站起来，不再婆婆妈妈：“随我来，证据就在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