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把晖舟拉回到了现实,不难听出其中的恨意。
这个故事和晖舟所学的任何一段历史都不相似,他还需要一点时间理解。
多秋故事讲完,这才继续开导晖舟:“我想说的是今天的情况和三十年前的不一样,但有些规律历史早已定准。我从小立志造就一片太平盛世,现在我的成绩只能算差强人意。但我还是想起码传到笑嗔手中的是个还算完整的天下,至于在她手里会怎么样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而在笑嗔接手的时候你要做什么我也管不了,你自己要好好思考。”
晖舟明白现在多秋给自己上的一堂课十分重要:“望您明示。”
多秋:“说白了,就算你日后不反对笑嗔的统治,还是会有人反对她,就算没有人敢反对她,混乱和盲目就会随之而来。所以我希望笑嗔能知道有你在反对她。你天生就是干这种事的。笑嗔想要成为真正的明君少不了你这样的人,就像宝剑少不了铁锤的敲打。”
晖舟听后有点失望地说:“我已经不抱希望能让笑嗔改变了。”
多秋:“强者怎么会承认自己能被一生的敌人改变呢?但肯定会的。你和笑嗔这个年纪,你别不服,还什么都没经历过呢?一个人的改变是一辈子的事情。就好像到了我这个年纪就开始发现,在不经意间已经因为夏见露改变了很多。”
晖舟很想知道:“那改变了什么?”
多秋:“这个。这个问题几乎是涉及到她所有不愿意向外人道的秘密,现在可不能跟他说起。于是半开玩笑地说:就比如你妈见了我经常称呼我为大胸女。年轻的时候我觉得这是对我最大的侮辱。满脸燥热,经常气的说不出话来。到了这个年纪听到后,我只会微微一笑,然后跟她说:羡慕没用。”
晖舟一听就跟她说的一样满脸燥热。他根本不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因为这话的确是夏见露能说出来的。
晖舟:“这么说,您希望将来我和笑嗔的关系就好像我母亲和您的关系一样。
多秋急忙说:千万别,如果你以后会成为夏见露一样的人,我最好现在就把你拍死。你会成为比你妈更好的人,至于你和笑嗔的关系,就要由你们去探索了。”
这句话无意间再次点醒晖舟:今天这些对话不能作为保证,如果将来晖舟做出自己不愿看到的事,她仍然随时会处理掉他。
晖舟沉默不语,多秋趁此机会告诉他:“在我穿上这身粗布衣来到这里之前,有人向我请愿希望我能够赦免夏见露二十年前的罪过,我打算应允了。”
夏见露毕竟是自己母亲,晖舟马上感谢:“教主的大恩,学生没齿难忘。”
多秋摆摆手:“恩情二字可笑至极。按照我登基后的惯例,二十年前就应该给你妈赦免了。只不过我总是心里不愿意。我实在不想再见到你妈的那张脸,让她的通缉令一直生效估计能让她少出现在我面前。我也知道一纸通缉令不会对她产生任何影响,她注定一生想去哪就去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句话中带出一点恨意。同时暗示,自己虽然没抓住夏见露,但她去了哪里干了什么自己都知道。而且早就看出夏见露的这些胡乱的行动还不足以威胁自己的统治,否则自己绝不会束手旁观。
说到这里,多秋忽然想到自己还有一件事要问晖舟:“先不提你妈了,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你是守信之人吗?”
晖舟想也不想:“是,我从来都没说过谎。”
多秋:“那好,你现在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
多秋想了想:“你还是当着你老师的面的面回答我吧。”
于是二人走回了茅庐之中,庐中四人刚结束了一段对话(实际上是三人)等着二人回来。
晓山说道:“爸,刚才我们正在讨论你们过去在说什么话呢。”
多秋:“我们之间的秘密,别猜了。李晖舟,你现在当着老师的面回答我一个问题。除了我之外有没有别的女人来到过此人的家里。”
晖舟还在思考什么问题能让教主强调自己一定要说实话,没想到是这种问题。多秋现在的语气激进而戏谑,好像正在准备随时要撒泼的中年妇人一样。
晖舟几乎忘了多秋也是个有家长里短的普通人,而自己还是个搞不清楚家中状况的孩子。他抬头看其他人都是什么态度,只见当事人的空明以及晓山晓谷都很平静,没把这句话当什么事。
笑嗔听到还有这种事则是一脸的兴奋。眼神好像在说:千万别承认,我们要亲自抓奸。然后闹得越大越好,我要看老师怎么撒泼打滚,我要看你老师跪地求饶。你也要连坐,我要一起欺负你们。
被笑嗔这么一看晖舟更显得难以启齿一时光开口不出声。
多秋看了之后又开始极尽对空明嘲讽:“你养出个好学生啊,真能做到一句假话不出其口,诚信致死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