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会。”

多秋冷笑道：“她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了，你不反还怎的？”

“只要她得位正，就是合乎礼法的君主。晖舟就算不能爱主敬尊，也不会倒行逆施。”似乎没有问题，又完全有问题的一句话。

多秋继续：“以你所言怎样是得位正，怎样是得位不正？”

晖舟只是略微停顿就答道：“依照现行法度在入林会上获得优胜继而得位者是得位正主。”

多秋不禁哑然失笑：“之前晓山跟我说你最看重入林会，晏空明也跟我承认他给你灌输了入林会决定一切的理念，可那是你觉得入林会很公平的时候。现在你知道入林会形同赌场，我就如同开宝的一样。就算你才技冠绝，到了我的桶里也翻不出去。你还相信入林会选出来的是合适的君主吗？”

晖舟：“是的。因为现在的世上并没有比这更公平的方法存在。如果我能举行一场比现在的入林会更公平的盛会，定然会不惜性命让它完成并用户此时选出的君主。可惜为此我志高才浅。计晓山会前劝我不要真出手，孙笑嗔在会上将我打倒，这都不能改变我的态度。”

多秋听完这段高论，无奈地摇头，看来要让这浑人明白过来还要费自己许多口舌。

不觉叹息道：“你啊，比空明还难讲清道理。”

晖舟听完这句评价，一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多秋换着话题说：“你刚才褒奖笑嗔，结果每一句都没离开晓山，这么说你很看好晓山当皇帝？”

“不是，他们两人在我心里是没有什么区别，更应该说的是他们谁当皇帝我都不愿意见到。”

“好，我们不说谁应该当皇帝这个话题了，我就问你，如果要在他们二人之间非要你选一人的话你觉得谁比较好。”

“如此说来，晓山更适合受祚，由她治理的国家会好很多。”

“如果我现在推翻入林会的结果让晓山继承皇位，你乐意吗？”

晖舟很坚决地说：“不，如果您下达这样的敕令，我一定会召集忧国志士以死相谏的。”

多秋和空明这么多年，听了无数这样自相矛盾的话，很熟练地管住嘴，听他自己怎么解释。

晖舟：“只因计晓山是您的儿子，皇位只在一家流传使天下无数志士寒心。而孙笑嗔出生时无片瓦遮身，不受祖荫而称帝能使举国振奋……海内归附。”

晖舟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话似乎不符合现实，说到后面中气不足。

多秋：“除了这点你没有其它理由吗？”

晖舟摇头。

多秋：“这么说你觉得就因为晓山是我的儿子，她就不能登基坐殿，而是看着才能远不如自己的人继承自己母亲的位置。”

这句话语气不重但颇具威胁性。

晖舟面对压力仍然说：“是。否则天下人都会受其害。”

多秋：“终于让我找到懂我的人了！我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在我还年轻的时候就决定不让晓山继承皇位，为此十几年里我努力让天下人相信此事绝不更改，甚至让晓山远去兽族三域。名为访学是假，传言做人质也是假。实际就是将她流放。好断绝想借拥立晓山登基搅乱天下之人的念想。”

晖舟听到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认同，不喜反忧，更加不知如何回答。

多秋继续说：“这件事做实之后果然海晏河清，大陆上多年不休的纷争都平息了。我的威信得到了空前的提高。我并不后悔用晓山未来的可能换取一代明主的称号，但也时常在想，笑嗔究竟能不能在我手上继位，成为一代贤主。晓山会不会有更好的、自己想要的结果。现在这些依然没有答案。”

晖舟听后也说：“学生现在也很困惑，如果有一天能想出答案一定以死相谏。”

多秋听后摇摇头：“就你这脑子怎么能有答案呢？你连笑嗔出身寒门这种事也信。”

晖舟：“她不是吗？”

多秋回忆着往事说道：“笑嗔的祖辈几百年前是就是教中大姓。她母亲赵菱从小被前代教宗收养，和我一起长大。她比我大不少我们名为姐妹，实际上她就像母亲一样将我抚养长大。二十几年前她东征西讨明剿暗翦为我扫清登基的障碍，最后把自己也排除在政坛当外，死得不明不白。就如同今日晓山为笑嗔所做的一样。”

晖舟对笑嗔的身世也早有疑惑，但看出多秋对此事不愿多提也没有再问下去。

多秋从回忆当中回过神来，继续问：“知道了这些你还不想反吗？”

晖舟低下头，他很不喜欢这种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的感觉，索性更加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