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如同一颗石子打破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的视线都被聚集在张济的身上,董卓也目光不善瞥向他。
在董卓的眼中,张济虽然能力平平,但其忠诚可鉴,且所求无非加官进爵。
若非如此,单是虎牢关宴席那晚张济的冒犯,就足以让他身首异处。
董卓虽蛮横凶残但并不愚昧,他清楚现在朝廷上下都恨不得将他拉下马。
周围都是想杀他的人,急缺真心拥护他的手下,只要满足这一点其他都不重要。
张济在众人的注视下,感到如芒在背,而董卓那锐利的眼神,更是让他心惊胆战,冷汗直流。
他狠狠地瞪着华雄,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他身上。
他紧咬牙关,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势,向董卓拱手道:
“末将并不是质疑相国决策,而是认为华雄此人徒有虚表!”
董卓闻言,眼睛微微眯起,语气淡然地说道:
“那你来讲讲他是怎么虚了。”
华雄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恨不得立刻拔刀相向,让董卓闭嘴。
说特马谁虚呢!不会说话就别说!
随后目光撇向始作俑者张济,已经想好了寻完邹氏之后为他提笔留下的诗句。
张济闻听董卓的询问,心中如释重负,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禀告相国,末将斗胆直言,对华雄的战功心存疑虑。观其归来之态,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全无得胜之将的威仪。再者,他虽自称凯旋,但麾下将士却一个不见,独身一人,实在令人生疑。”
“甚至华雄可能是....”
说到此处张济故意没将逃兵二字说出来。
张济此举,一来是为了让众人自行脑补,增加自己的说服力;
二来是他担心董卓恼怒将矛头对准自己。
毕竟是董卓亲口说出,华雄是有功之臣,直接下论断相当于在场打他的脸。
此言一出董卓暴怒起来,有种被戏耍的感觉,刚才他只顾着拿出华雄这例子在大臣面前展露。
董卓听完张济的陈述,脸色骤变,有种被戏耍的感觉,立刻暴怒起来。
刚才他只顾着拿出华雄这例子在大臣面前展露。
可经张济一提句句有理。他也反应过来,这其中疑点重重。
他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文官武将,见他们都在窃窃私语,显然对张济的话产生了共鸣。
脸上更加阴晴不定,一股火气从心中游荡,映射的整张脸都有些扭曲。
华雄也被张济这突如其来的屎盆子打乱心绪。
没想到自己因为一时意气用事会留下这么大的空子。
无数思绪略过寻找解题之法。
其实从实际来看华雄现在是多虑了,当时他手下并无亲兵,那群兵匪大多是从民间强制招募。
还有一部分是当时何进手下兵马,又夹杂一些其他军营兵马,其中就有张济的。
甚至还有之前的黄巾兵。
正常来说这种杂牌军,想要形成战斗力怎么说也要几个月的时间准备。
如果是守城还好,有城墙庇护他们还有些安全感,他们还能说服自己。
可一旦在战场上遭遇强敌,以身肉搏很容易就会溃散。
用死亡恐惧驱赶让他们向前拼杀,才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
这点从一开始对将就能看出,那时军队都是杂牌兵花钱招募,需要士气维持。
可越到后面对将这种事越少,士兵逐渐从杂牌军转变为训练有素的正规军。
为将者也可以运用各式各样的阵法,战术的前提是军队听指挥,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此时站在人群外的蔡文姬,跳起脚尖忧心仲仲的望着华雄,为他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