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曦初现,天边泛起一抹金黄,洒落在城墙之上。
城头上,战旗猎猎作响,灰白的布面印着粗实的黑字,在风中飘扬。
关下,群雄并起,人声如潮,旌旗蔽日。
虎牢关内,守军严阵以待。
李肃站在身披黑甲的李傕旁,苦口婆心的劝诫。
“将军战场之上一定要多加小心,不可莽撞....”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一个谋士倒还教我战场之事了!”
李傕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李肃虽心中恼怒,却并未表露,还要用着对方。
这可是关乎他身价性命的事,交给这种莽夫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那诸侯派出的武将,如果与您打车轮战,您及时休息!不可落入敌军之计策!
李傕听的耳朵都起茧了,他闭上眼,左右扭了扭脖子。
“一群土鸡瓦狗罢了,我能瞧过眼的,也就那颜良文丑,就算如此!”
李傕紧握手中长枪,面露凶光。
“莫说他们不在,就是在了!只要我手中这柄长枪不倒,他们休想踏过这虎牢关半步!”
“你且看好。今日,我便让他们见识见识我西凉铁骑的赫赫威名!”
李肃看向目中无人的李傕欲言又止,只能稍稍退到一旁,默默祈祷。
话该说的说了,接下来就只能看李傕了,虽然这莽夫傲娇,但战场之上却十分勇猛。
他早已打探过,那群诸侯里没几个叫的上名的猛将,只要敌军不耍阴谋诡计,此事已成定局。
贾诩呆在二人一旁,如坐针毡,时不时借助余光向华雄军帐方向看去,心中焦急万分。
李傕怒目盯着贾诩,追问道:
“为何还不开城门!在此等什么呢?!等那群反军自刎吗!”
贾诩擦了擦额头冷汗,这华将军到底靠不靠谱啊!怎么都要出战了还不出现!
早知如此!昨夜我就给这莽夫下药了!
“李将军稍作等候,华将军可能正在处理军务。”
“军务?!什么狗屁军务?!能比迎战敌军还重要?!”
李傕说罢,挪动身子,气势汹汹地向贾诩逼近。
“再不开城门,老子就自己动手了!”
这时一内勤兵匆匆赶来,凑近李肃悄声回复。
“什么!都督竟然还未起身?!”
虽然他表现神情急躁,可心里面早已乐成花,
就李傕这莽夫,定然能拎起长枪直接踏进华雄军帐。
如他所料,李傕听罢吹胡子瞪眼,一脸涨红,咬的牙齿咔咔作响。
“老子现在就让他给相国谢罪!”
还未等他翻身上马,远处那道人影悠哉游哉的朝这边走来。
在华雄身后还跟着两个仆从兵,一人抱着酒坛,一人端着木盒上面,摆着杯具。
李肃皱着眉,不管怎么想也搞不清华雄玩的这是哪一出。
他不知道那流芳百世的佳话——“温酒斩华雄”,自然就猜不透华雄的恶趣味。
只见华雄笑吟吟的走来,对着李傕大喊:
“李将军,我特意找来好酒,为你送行!祝愿你凯旋而归!”
贾诩此时在一旁默默吞了一口吐沫。
不知为何,他从华雄言语中感觉【凯旋而归】这四个字咬音极重。
难不成?!华将军在此酒中已经下了药?!
贾诩刚才还无神的眼睛逐渐明亮起来,欣慰看了一眼华雄,内心顿时有了底。
“哼!早该如此!你我征战沙场多年本就该悍不畏敌!”
“躲在后方当缩头乌龟算什么好汉!”
“不过那赌约不可毁!你的人头我可以不要,但要让相国来为你定罪!”
华雄听着李傕这傲娇语气,一时间有些语塞。
好家伙,这还没开始呢,就给老子定上罪了,怎么着梁静茹也穿越了?
华雄敷衍答复两句,图穷匕见。
“放下城门!恭送李将军出城迎敌!”
对着城墙士兵喊完,紧接着对李傕解释道:
“李将军,我知你立功心切,这杯酒待你斩杀敌将,口渴了再回来豪饮可好?”
李傕听罢,爽朗一笑,二话不说直接翻身上马。
粗壮的手臂拉紧缰绳,身下西凉战马随之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