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虽然年轻,但对过往的巨大变故能淡然以对,看得出你已经很成熟了,希望这一切在你心灵上不要留下太大阴影。”
“唉——”倪若水长叹一声,没再说话。
陶著知道倪若水心中一定掀起了层层波澜,于是体谅地沉默了。
门外传来陶盈盈匆匆地脚步声,“对了,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就不多打扰了。”倪若水猛然醒悟般站起,慌忙间就要离去。
“你的腿也是在那次变故中受伤的吗?”陶著怜惜地看了看他的腿。
“呃,是的。”
门被砰地推开了,“若水哥,你要走了吗?”陶盈盈一声惊呼,“吃了饭再走吧!”她跑上前拉住了倪若水的胳膊。
“他很忙!”陶著冷着脸出声制止,“呃,对了,顺便问一下,那次变故中,族中是否失踪了一个女孩?”
急于脱身的倪若水脸色大变,他猛地转身,“失踪了一个女孩?您怎么知道我们族里失踪了一个女孩,你见过她吗?她……还活着吗?”
“能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吗?当初她为何会被追杀?”没直面回答他的问题,陶著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追问道。
陶盈盈恍然明白了他们的对话,也静了下来。
“她……她没被追杀……只是……”倪若水激动地一把攥住了陶著的胳膊,“你……你是不是有她的消息,告诉我,若水在哪里,若水是不是还活着,我找她找得好苦。”
“若水,若水不是你的名字吗?”陶盈盈惊异地问道。
“不,不,她是我恋人的名字,十年前在坎恩族一次重大变故中她……她被冲进了沌河,失踪了。你们是不是知道她的下落?”倪若水急急地追问道。
“你的恋人?她是你的恋人?你竟然用你恋人的名字称呼自己!”陶盈盈嫉恨的差点咬破了嘴唇。“你很爱她吗?”
“是的,我对她的爱至死不渝。告诉我真相好吗?”
看着一向冷静成熟的倪若水竟方寸大乱,嫉妒如怪兽撕扯着陶盈盈的心,为什么?为什么几天痛彻心扉的反思,准备全然接受他的时候会赫然冒出一个至死不渝的恋人?而那个人竟然是她!得失瞬间的强烈反差让陶盈盈心灵的天平瞬间倾斜,崩塌。
“她死了,掉到沌河里淹死了。”她从未像此刻这般冷静地回答道。
“盈盈,你说什么?”陶著勃然大怒,“出去!”
“陶叔叔,盈盈是不是在说气话,若水是不是没死,她在哪里?”
“她死了,我没乱说话,”陶盈盈的声调突地尖锐,“要是我撒谎,掉进沌河里淹死的人就是我。”此言一出,最惊讶的莫过陶著了,他愣在了那里,呆呆地望着赫然变得疯狂的女儿,“这是长叔的信使告诉我们的,十年前的秋天,一个自称是长叔信使的人带来了长叔的坎恩族资料,他曾经说受长叔所托,从沌河里救出一个女子,可惜那女子被救上岸后,很快就死了。于是,就把她埋了。”陶盈盈冷冷地说着,她的眼神片刻也没离开她的父亲,那种警告的舍我其谁的眼神令溺爱她的父亲望而却步。
“长叔,十年前……对了,一定是他交代自己手稿的时候,委托人去救她……”倪若水像受到了重创,踉踉跄跄差点倒下。“若水,我的若水,我一直希望你活着,没想到这些年你竟孤零零独个躺在冰冷的地下,我……我……你活的时候没救得了你,死了也一定找到你的尸骨。”说着他头也不回的踽踽而出。
“若水哥,过几天我去看你!”陶盈盈脆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