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片段在他眼前浮现,“走马灯吗?”是他之前的事。
高三回家时,邻居在小区花园里聊着八卦,“居然还妄想去讨伐队出人头地,真是痴心妄想,和那丢下家的老爹一个德行。”
“想乌鸡变凤凰,早晚和他那爹一样死在外边。”但见到天辉路过他们又闭口了,他咬紧牙关,但却无可奈何,左手暴起青筋,又被右手掩住。
岁月已经将他的棱角磨平了些许,风言风语已经无法再激怒他。但以前的他可不是这样的。
“嘴里喊着什么高大尚的口号,到头来还不是只能沦为怪物的口粮。”几个孩子在他面前说。
八岁的天辉站在水泥地上,“不是的。”矢口否认道。
“不是的,不许你们这么说我爹!”。他倔强地反驳,同龄的孩子接着嘲笑他是个没爹没妈的野种。
他们开始在旁边笑,天辉毫不留手冲上去和他们打了一架,尽管被揍得头破血流,还是没动摇过自己的内心,虽然最后不免大败而归。
回家路上,他边走边擦去嘴边的烂泥,这一次,却再没有人像以前一样拿着纸巾为他擦拭。
此刻,儿时的他浮在旁边,“爸爸,天幕之外有什么呀?”锋利的尾椎又将他刺穿,化作泡沫消失,那是他最后一次见父亲。
“你要放弃了么?”他艰难睁开眼,说话的是儿时的自己,脸上挂着彩,吸着个大鼻涕,嘴边夹着些泥土,看起来狼狈不堪。
他再次问道,“就这样认输了么,不管是向自己,还是向那些嘲笑你的人。”
“不!”他嘶吼,内心的那点不甘在被无限放大。
“为什么总是我,一切不平!一切不公!”
心中那股不甘的火足以燎原。
“愤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