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御医耳中一阵嗡鸣,回头就瞅见一张疤痕脸,一对睁得溜圆的黄眼珠子闪着凶光,不是袁横是谁?
“哎哟,太尉大人,下官有礼。”陈御医想按宫内官员间见面作揖为礼,但心脏突突的厉害,不由自主还是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对袁横磕了头。
“哼,你倒是乖巧,以为这么做,本太尉就原谅你了?你......”袁横说着就来气,提高嗓门手已抬起,一个声音救了陈御医。
“二弟,不得无礼。哦,陈御医也在呀。”袁纵面无表情,喝止了袁横后,没有丝毫热乎气的淡淡打个招呼。
“给丞相请安。”陈御医再次双膝跪地,这次磕了三个头。
“太后说了,大病初愈,她这里没什么事,陈御医累日辛劳,可将繁杂的事务暂交卢副御医,回家休息,多休息些时日再入宫也不迟的。”袁纵挤出一丝笑容道。
“丞相太尉日理万机,为国为民,才是真辛劳,卑职就是用手按脉,拿笔写方子,何谈辛苦?休息实在不必,太后无恙,乃是万民之福,那卑职暂且告退,明日再来问安。”陈御医大气不敢出,压低身子语气十分恭顺的回话。
“好吧,既如此,陈御医且退,我与太尉还要商议御医此次为太后诊脉的功劳。”
“哎哟,万不可如此说,卑职何来功劳?卑职......”陈御医话未说完。
“啪!”
他后脑勺狠狠的被扇了一下,本就弓着身子,这下立时踉跄倒地,官帽也也滚的老远。
一头懵的陈御医想起身,不料耳边再次炸雷。
“没功劳?老子看你功劳很大,妈的,害老子昨天赔了数个时辰的小心,损失三万两银子,真人才不生气,你这么大功劳倒客气上了,放心,一会本太尉一定在太后面前为你好好议功,滚!”
陈御医万没想到,堂堂太尉真如地痞一般动手打人,而且这次丞相也没有喝止,只是冷眼旁观。
“是,是!卑职告退。”陈御医摸摸后脑,拾起官帽,身上的灰都不掸,连滚带爬的逃回家里,都不知道是骑马回的,还是坐的轿子。
家人家丁看着失魂落魄的陈御医躲入书房。
冷静下来的他开始思考。
“这事一旦传开,陈某哪还有脸面立足朝堂?”
陈御医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悲愤,一个人呆坐在书房里气的浑身发抖。
“姓袁的简直太可恶了,还真让赵鹤田朱金蟾说中了,不知袁横接下来会如何收拾自己?”
“来人呐,快去请赵鹤田和朱金蟾过来。”
“是老爷。”
......
“赵先生,太尉毫不念及本官医治太后的功劳,凶悍异常,如何是好?”陈御医虽不是非常聪明,但也知抓救命稻草,思来想去,此事得找赵鹤田商量。
“下官不过就是个打杂的九品医员,这么严肃的问题,御医大人怎么来问赵某呀?”赵鹤田说着与朱兆吉对视一眼。
“鹤田......陈某知道有些地方做的不妥,此次医治太后实际而言,你的功劳最大,可是现在陈某有性命之忧,已是一筹莫展,我是看出来了,赵先生非一般人,否则手中怎能有如此灵丹妙药?求求赵先生,只要能再救陈某一回,要什么条件尽管说。”
赵鹤田并不回答,而是看着朱兆吉,直到朱兆吉微微颔首,这才轻笑道:“救你不过举手之劳,不过赵某的条件,只怕你答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