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田修仙之人,智谋毕竟不弱,快速权衡利弊,立即作出了决断。
“噗通!”
他竟直接跪下了。
“怎么了?你是下禁之人,本尊已受你辖制,何以反给本尊跪下了?”朱兆吉冷哼一声道。
“鹤田蠢笨如猪,冒犯仙尊,悔之无及,伏祈仙尊恕罪。”言罢连磕响头不止。
“蠢?你可精明的很!”
“仙尊容禀,鹤田久受三师兄欺辱,急于摆脱困境,这才鲁莽无知的对仙尊做下此等罪孽,万望宽宥一二,鹤田愿肝脑涂地,报答仙尊。”
赵鹤田倒也光棍,知道彻底表明态度,才有生机。
朱兆吉心知该适可而止,这种被欲望侵蚀的蠢货只可因势利导。
“看你态度,似乎也懂得些尊卑了,罢了,若诚心悔悟,本尊也非绝情之人,你要懂得进退,说不得,还真给你些好处。”
一个婴儿张口闭口本尊,若有旁人在,恐怕要惊掉下巴,然而赵鹤田却闻言大喜,赶紧再次顿首:“鹤田拜谢仙尊海量宽宏,多谢多谢!”
言罢,使足了劲,在地上狠狠磕了十来个。
“算了,本尊清楚修炼初期的不易,你既已悔悟,知错能改,不失明智。”
赵鹤田修为不济,毕竟年纪不小,懂得人情世故,姿态放的更低:“谢仙尊,若有鹤田可效劳之处,敬请仙尊降下法旨。”
朱兆吉点头道:“很好,看来你的确有些资质,只是遇不到提携之人。”
赵鹤田闻言,立即顺竿爬,态度恭敬如执弟子之礼:“深谢仙尊体恤,说心里话,弟子这些年真的太难了,被困在此地执行任务,得不到任何资源,眼看着筑元的最佳时机过去,可惜命在人手,只有苦修苦熬罢了。”
“行了,起来吧。无需哭丧着脸说这些,看你挺机灵的,本尊此番降世,要办些事情,你若有心,就办事立功,让本尊满意,说不得正是你的机缘到了。”
“多谢仙尊,敬请吩咐。”赵鹤田大喜,喜滋滋的拱手。
“你且听了,本尊降世,不可泄露!你既已知晓,须严守秘密,能做到吗?”
“这个自然,鹤田起誓,绝不泄露,否则天诛地灭!”赵鹤田立即举指盟誓。
“好,既如此,自今日起,你愿做本尊的护法吗?”
“弟子自然是万分情意的,可鹤田修为实在太低,自身都难保,只怕无力做仙尊的护法。”赵鹤田面带犹豫。
“哼!你只管听吩咐就是了,本尊不至于让你做力所不及之事,再有,若你恭敬有礼,做事尽心,本尊自当有所奖掖,提升你的境界。”朱兆吉淡淡道,虽是婴儿口音,一字一句皆具有威赫之力。
“弟子情愿护法!”赵鹤田立即大声表态。
“很好,若你真心实为本尊办事,不但饶过你先前对本尊的不敬之罪,更会大大奖赏一番,当然具体如何,本尊自有考量。”
“多谢仙尊。”赵鹤田深深一鞠,随即略思量了数秒,告罪一句,当即拿出一张符箓,口中念咒,将手指在朱兆吉眉心一勾,一道血丝缓缓抽出,融入到了符箓之中,立即燃起一团火光,符箓已成灰烬。
“启禀仙尊,血禁已解。”赵鹤田居然主动解除了血禁。
“很好,看来你确是个聪明人,如今本尊肉身尚幼,你好好护法,今后有的是好处。”朱兆吉也略觉意外,赵鹤田竟能如此自觉。
“鹤田只求赎罪一二,不敢妄想。”
“你要心口合一,不要阳奉阴违,本尊不是你三师兄,明白吗?”朱兆吉轻轻点醒。
“鹤田不敢。”
“还有件事,本尊恩怨分明,蛤蟆爹娘三人是朴实凡人,虽穷苦,对本尊爱护有加,你既熟悉此地,可适当照顾一二。”
“仙尊吩咐,鹤田谨遵,只是鹤田当下仅是老药农身份,恐帮不了太多。”
“这个你无需担心,蛤蟆爹娘完全可以自食其力。你不可难为他们,万一有人找事,适当帮衬就行。”
“是,仙尊。”赵鹤田态度十分恭敬。
“听你与那三师兄所言,你是被其下了血禁?”朱兆吉似乎对赵鹤田比较满意,言语柔和了许多。
“哎,仙尊明察,鹤田时刻为此烦恼。”赵鹤田一脸痛苦。
“哦,你先起来。”
“是,仙尊。晚辈所加入的门派叫血教,当年鹤田糊涂,加入之后才知血教十分野蛮,凡是入门弟子,皆受制于血禁。”赵鹤田有些拘谨的缓缓站起。
“详细说说。”
“是,血教的血禁之法,呈阶梯式,教主控制长老,长老控制舵主,舵主控制分舵主,分舵主控制队长,队长控制小队长,小队长再控制我等教众。层层递减,每一级掌握下一级的生死,如此确保入教之人不敢反叛,其血禁之法也有层级之分,最高级的当然掌握在教主手中。”
“如此说来,你那三师兄是你的小队长?”朱兆吉轻笑道。
“正是如此。三师兄喜怒无常,而且十分贪婪,他手下有二十余名教众,都被指派在大燕国潜伏,此任务长期不变,十年巡视之际,必须上供给他一些宝物,否则就会各种刁难,鹤田实在苦不堪言,这才亟盼脱离苦海。”赵鹤田似有万般苦楚。
“间隔十年巡视?有此时间,这般粗陋的血禁无需忧虑。你当下吐纳期九层,若筑元成功,当可解除。”朱兆吉淡淡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