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哪种药物好，你们这里病人多，做个大样本分析就行。至于诊断，可以做运动平板试验，如果FEV1或PEF在运动后较运动前下降超过15%，就可以诊断运动性哮喘了。”

医生们面面相觑，他们是少数开展支气管激发试验的医院，只是一直都以药物为诱导，用运动为诱导的从来没做过，也没想到过。

见王东侃侃而谈，梅霜雪眼中升起不服的光彩：“都是你的一面之词，那你说说看，运动为什么会引起哮喘？”

换成其他小伙子，被这大美女一激，保准就要急吼吼地证明自己，把会的东西全倒出来。但这妞一副没礼貌的样子，王东可不惯着她，先是说了个常识性的理由：“第1：热丢失和水分丢失。剧烈运动时大量空气……”

众医生都没声音，这种简单的理论基础引不起他们的兴趣。梅霜雪虽然也是实习生，但她是燕大医学院的高材生，王东讲这种小儿科的玩意，她神色依旧是冷冰冰的，心里却把王东看低了一分。

说得这么神乎其神的，原来不过如此嘛。

王东把众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不慌不忙地讲完第一点后，又说道：“第2：炎症反应与炎症介质……”

老医生脸上已经露出了然的笑容。这都是基础知识啊，教材上有的。这个实习生刚开始又是激素不行，又是运动试验，差点被他唬住了。

那位燕京版刘大炮扯着喉咙打断了王东的话：“行了行了，这不就是哮喘的病理基础嘛，说半天，你就会教材上的东西啊，怎么好意思拿着教材推翻教材的？”

另一位医生笑了：“你对实习生的要求太高了。实习阶段，能把教材掌握得这么好，已经算不错的学生了。哦，梅霜雪除外，她光掌握教材不算合格，对燕大高材生的要求当然应该比乡下的中专高。”

“你们要超出教材的东西？好啊，我恰巧看过一些外国的期刊。”

王东再度悠然地扯出不存在的玩意，反正这年头全国都认这个虎皮：“不知道你们做不做支气管肺泡灌洗，记得有篇论文说到：运动性哮喘病人的BALF中，LTD4浓度显著增高，这是运动诱发哮喘的重要因素之一。”

赤裸裸的升维打击，苟建当日遭受的屈辱再次重现于燕京。LTD4对哮喘的影响在几十年后是常识性的理论，这时却还藏在少数实验室里。至于支气管肺泡灌洗，这是在纤支镜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但是纤支镜在目前还以硬直镜为主流，根本不适合做支气管肺泡灌洗，你让医生们去哪收集支气管肺泡灌洗液。

外国不过如此，华国相对就更落后一点。几位医生听得云里雾里，梅霜雪心头升起强烈的屈辱和不服，大家都是实习生不假，可我是燕大的，他是云中卫校的，为什么他知道的东西我不知道？

老医生的见识却多一些，皱着眉头问道：“不对啊，我也出访过的，现在的硬直支气管镜根本到不了叶支气管，怎么能做肺泡灌洗？”

到底都是呼吸内科的，被他一提醒，医生们恍然大悟：“你不会是在蒙我们吧？学识差点没关系，要是说谎的话，这人品可就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