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初大家都喜欢做修补,但是后来发现修补不可靠,常常二次出血,甚至导致死亡,所以又一致改成了切除,不管什么样的脾破裂,统统一切了之。
再后来,医生们发现脾脏用处很大,绝非阑尾可比,于是又改回了修补为主,尽量保留,就算非切不可,也要不惜麻烦地搞个脾片自体移植。
虽然改回去了,术式却得到了升华,如同小说里的返璞归真一般,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王东看着刘大炮笨拙地做着修补,心里直痒痒——太差劲了啊,看得真难受,要不要告诉他们正确的术式呢?
算了吧,看到身边的苏瑶瑶,王东立刻做出决定。技术的进步不是一蹴而就的,现在保护好自己,从而保护好苏瑶瑶才是最重要的。
自己手上的好东西实在太多太多,慢慢来吧。
吃力地做好修补,医生们松了口气,开始有说有笑起来。王东看着他们生疏地取出大纱垫,生疏地探查胃、肠、肝、胰有没有损伤,再次无声叹息,别过头去看苏瑶瑶。
还是我家瑶瑶好看啊。
苏瑶瑶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低嗔道:“你看什么呢?”
“我看救了病人生命、救了外科声誉的大功臣。”
“嘻嘻。”苏瑶瑶开心地低笑。
“我看天下第一美女。”
“流氓。”苏瑶瑶低头去量血压,双颊晕红。
关腹完毕,刘大炮还在缝合切口,苟建说道:“哎呦,肚子痛,刘主任你先缝着。”丢下器械就离开了手术间。
按照不成文的规矩,关腹之后都是主刀提前下台休息,助手负责缝合。看到身为助手的苟建先走,洗手护士笑问道:“刘主任,您觉得苟医生的肚子为什么痛?”
刘大炮没理她,苗医生说道:“因为李副县长在。”
众人都笑了起来,刘大炮吼道:“开刀的时候别胡说八道,李副县长是泻药吗?都给我严肃点。”
说着他自己也笑了起来。
手术室外,聚集的人比刚才更多。李副县长烦躁地绕着圈子,市里、省里各部门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刚才连那位封疆大员都亲自打电话过问了,要求县里要尽一切力量确保张厂长的安全,问他有没有把握。
可怜李副县长想起院长跟刘大炮的对话,脑子里全是“会死的”,真是拍胸脯又不敢,说没有把握更不敢,四十多岁的人了,一时连句话都答不出来,想了半天,只好唯唯诺诺地说一定尽力。
真糟糕啊,在对面看来,我肯定是优柔寡断没担当,这次通话肯定丢分了。
问题是谁敢担当?最糟糕的还在后面,按照刘大炮他们的对话,几乎就没有抢救成功的希望。
可怜我李建国在这个位置上蹉跎多年,好不容易弄到个跟巨头通话的机会,结果一分未得,反而面临着张厂长身亡,雷霆之怒随时会降临到我身上的可怕后果。
都是该死的县医院害的,你们每年拿财政这么多钱,就是这样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