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没看着她！呜呜呜……”

李重钰看着蒋清埋在陈勇怀里不停哭泣，嘴里念念有词。两个人的脸上都是一阵悲痛。

阮清就站在他们身旁，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回事？”

李重钰皱着眉头走到他们身边，又看了一眼阮清，对方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这时他才发现不对——宋软不见了。

“宋软呢？”

蒋清听见这句话浑身一抖，慢慢把头从陈勇的怀里抬起来。

“宋软她……她溺水死了……”

李重钰僵在原地。

是谁……是谁这么快就动手了？

“说清楚……把昨晚到现在她发生了什么，把你知道的都说清楚！”

他几乎是嘶吼着，凌厉的目光扫过他们两个。

蒋清被他吓了一跳，瞥了眼陈勇。

“昨晚我们很早就睡了，半夜的时候……宋软突然醒过来——轻轻的醒过来，然后在我耳边说她脚疼。我怕她是被什么虫子咬了，就亮着灯看了一眼，然后……然后……”

蒋清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呢喃着就是说不出下一句。

“然后呢？继续说。”

“然后我们就发现她脚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一个口子，血一直流，那一小块地方全是血……我们简单处理了一下，结果宋软还是疼，而且脸色越来越白了。这时候我们才发现不止这一处破了口子……她的小腿，大腿，后腰都破了口子，一直流血……等我们止好血已经很晚了……然后我们就灭了灯准备睡觉。这时候……”

蒋清又窝进陈勇的怀里，声音低沉。

“这时候我们看见外面有一个人影，高高的，瘦瘦的，绝对不是陈勇……可是看起来也不像是阮清……我们被吓得一晚上没有睡……今天早上起来，我们出去找物资，宋软没力气，我就让她在河边打水，我……我去找陈勇一起摘果子……等她一声尖叫，我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被水冲走了……我害怕，又叫了陈勇一起去找她，她被水冲到一根木头上，死了……”

李重钰揉了揉额头。

她没有说半夜是什么时候，他不能确定是不是阮清回去之后动的手。

再来，阮清一夜没回去和她们睡，想来也是守了后半夜，看她眼底一片青黑，又是没补觉就来找自己讲故事了……他实在没有理由怀疑阮清。

那个高高瘦瘦的人影……李重钰扫视他们一圈，又觉得不会是韩燎——韩燎比他们都矮一截。

他无法确定宋软是怎么落进河里。大概可能就是她流了太多血，受了伤，本身自己身体也不好什么的，站起来的时候头一晃眼一黑就栽进河里了。

这样子的话，根本就没有杀人犯杀人的证据了……这只是她自己落进河里的……那个杀人犯，他只是把她划伤了而已……

李重钰不知如何是好……

已经日中了，诡异沉寂的氛围笼罩了他们。

陈勇和蒋清已经不再假装了，当着他们的面就在搂搂抱抱。两个人虽然在哭，可眼底明明也有兴奋。

或许……蒋清在说谎？

李重钰眼神一凝，站起身来。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谁知道下一个是不是我们？走，带我们去找她，把她尸体给我捞上来。”

几人面面相觑，没有拒绝。

没了韩燎，把宋软捞上来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宋软死不瞑目。

李重钰直接将手放在她身上，从头摸到了尾。

陈勇上前一步，呵斥道：“你做什么！？就算她死了，她也是我妻子！”

李重钰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蒋清和他相握的手，意思不言而喻。

陈勇脸黑了。

“不管怎么样，她已经死了，你这样是不尊重她！”

李重钰本就烦躁，见宋软身上没有线索，他更是烦。

背后的触手久违的开始蠕动，似乎就要伸展出来。

李重钰忍不住大吼一声，也不知是在对谁说。

“够了！”

“我为什么这么做你不知道？”

李重钰站起身走到他身前。

“你不知道我，没关系，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