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有人问。

“我不要钱，我要盐巴，厨房调料，还有菜和米。”

言颂道：“或者再换些衣服，蜡烛，打火机什么的。”

钱是为了买东西，但是还不如直接以物换物。

“行，你这刀都挺好，能换不少的东西。”

一众老人似乎没有起疑心，带着言颂踏入村子。

“喂……”背后有两人老人看着言颂，凑近另一人耳朵说：“王老二，你晓不晓得，林子里面可能有成了精的什么东西——”

“啥东西？”王老二问。

“啊呀！”那老人拍了一下王老二，觉得他不开窍，“就是说，林子里面可能有成了精的妖怪，变成人，跑到村子里面要东西。”

“放屁，”王老二说：“你莫要吃了几瓶墨水就乱说话。那年轻人能是妖怪？我他妈活了那么多年，还没见过有妖怪。”

“再说，他都变成人了，那道行你惹得起？”

那老人还是有些忧心忡忡：“你想想，那刀怎么那么锋利，还那么硬……能是人的刀？想办法把他带到庙里面去看看。”

被叫做王老二的老人鄙夷：“你懂个屁的科技。别弄了，没看见人家走过土地爷那儿都没反应吗？”

“……也对。”

言颂听着身后人的话，有点哭笑不得，自己居然被当成了妖怪。

走到村里，沿路卖刀，换了粮食和其他一些生活用品，还有一个背篓，言颂便把东西都放在背篓里。

正当言颂喜滋滋的清点着东西时，脑海里忽然冒出来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老弟，这能力你这样用？别人谁不是在大战八方，就是在高歌猛进？

你呢？

你在这里农村卖菜刀？

言颂忽然懵了，随后又暗自笑了笑，卖菜刀又怎么了，虽然看上去这能力是自己的，不过自己确实是运气好而已。既然能够造福民众，那卖菜刀也得安心。

至少没用这莫名来历的“超能力”干坏事。

走完村子，言颂清点了一下，觉得自己还差点东西。

没卧具，也没个二手床垫。

不过农村里的老人还是好心：“小兄弟，你要床垫？”

“昂，还有卧具，衣服，都要。”

言颂道。

“那行，”一个拿着烟枪的老人吞云吐雾，想了一会儿，“除了这些菜刀镰刀，你还能用啥来换？”

言颂想了一下，认真道：“村里收不收草药？或者动物皮？给我地方，再险的地方我也去得，再凶的动物我也杀得，还不伤皮。”

众老人忽然不说话了，一个二个都停下来，看了看他，但很快恢复常态，像是担心自己的失态被发现。

村子里的青壮年不多，现在正是逢这“369”日期尾号的赶集日子，青壮年有一个算一个，都离开了。

“嘶……”王老二悄悄对身边人道：“这怕是真——”

他转了转眼珠子，“妖怪”两字没说出口。

“呵呵，那行。动物皮不用，随意打猎犯法。”抽烟的老人沉稳的笑了，“我儿去县城了，今晚上回来，东西我打电话叫他购置回来。”

然后老人告诉了言颂一些珍惜药材的位置，都是他以前上山见到的，但是位置太险所以没捡。

言颂独自一人进了林子。

步行在山林中，走了一阵，言颂正想着药材的位置，心底忽然生出怪异的感觉。

就好像有人在他心里挠，有点痒痒的。

是他具现出的剑。

他对自己具现的东西有着百分之百的掌控力，能让其出现，也可以让其消失，还可以隐约感应到位置。

但是此前，类似的痒痒的感觉，从未出现过，这让他很陌生。

有人对他造出的武器干了什么吗？

言颂停下脚步，闭眼感受。

发生异变的楼里，具现出的东西，自己已经让其消散掉了，所以不是那里。

苏问松那里？

不是。

刚刚卖到的村里？

也不是。

是——卖废铁的那一批！

——似乎隔了好远，有几十公里吧？

……

“组长，咱们对‘意外来客001，002，003’的衍生物做了物理性质和化学性质的检验，下一步尝试进行源头追溯。”

某实验室模样的基地，实验员对实验组长做着报告。

组长看着玻璃隔断的一箱黑色刀剑和铁片，声音沉稳，点头道：“开始吧。”

“启用方案1，甲型追溯药剂100g。使用方式：浇滴。”

实验员上前，打开玻璃，把试管中的无色液体滴上言颂具现出的物品。

组长没观察现象，那是实验员的工作。

他只是独自思量着什么。

异常物质，异常生物，异常现象……是越来越多了啊……

完全不讲道理的存在，不遵守现有科学约束，有些会造成巨大的现实破坏，或者扭曲个人心智。有的较为安全，有的却充满恶意。

不知道从何而来，如何产生的，反理性的异常。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