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罪大师。”
“之前的那三个刺客,我想,会不会与昨日假冒你和小芸的人,有一定的关系呢?”
“毕竟两次事情发生的时间相隔如此之近,目标又都是我,不得不让人怀疑啊。”
黄极说完,咳嗽连连,好久才缓过来。
“黄知州所言,并不无道理,可在下认为,非也。”
罪如海像模像样的眉头一皱,仿佛真在帮助黄极解析两个事件,接着说道。
“先前的那三个刺客,先不说实力如何,但目的显然是想要直接夺取黄知州你的性命,而之后假冒我与小芸的人,他们明明有很多可以对你下手的机会,但最终都没做什么。”
“这么间隔短的时间内,如果是一伙人的话,那么目的就不应该有着如此巨大的转变。”
“更别说双方在实力上的巨大差距了,如果先前派出的是三个一流高手来刺杀,那么黄知州与我,早就双双成了城北马鞍山上的小土包,哪里还能在这里好好的说话。”
这番话分析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其主要原因是罪如海相比一直蒙在鼓里的黄极来说,所要知道的信息量多上太多。
毕竟一伙人是自己雇佣的刺客,而另一伙人则是老熟人武秀和她的徒弟。
“罪大师所言,确实很有道理,只是最近这意外太多,我的夫人和孩子们又马上到来,实在是心慌不已啊。”
“所以罪大师前日里,故意放走那三位刺客,可有所收获啊。”
黄极又是一阵咳嗽,顺带喝了口热茶。
来了,终于还是来了。
罪如海只能搬出那套哄骗了好几位富绅的说辞。
“黄知州不必担心,那三个刺客的行踪我已了如指掌,只是对方实在是谨慎无比,刺杀失败,暂时不敢现身,但我相信,只要有耐心,不日,定可将幕后真凶捉拿归案。”
“在此期间,我罪如海一定豁出性命誓死保护黄家。”
罪如海一脸的正气凌然,任谁看了也会感到心中信服。
可黄极却不然,他只是悠悠的叹口气,便挥手让罪如海回去了。
等罪如海离开,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刘庸才上前对着黄极说道。
“老爷,我感觉这个罪如海,有大问题。”
“昨日,他作为一流高手,先前在没有防备下被人阴了倒也还能说得过去,可他回来后,不但没有跟着苏夫人前去追拿假冒自己的人,反而是独自和假小芸相处了一段时间。”
“当时我们只顾着赶紧离开,没有在意。”
“现在想起,恐怕……”
“别说了。”
“老爷,罪如海他有……”
“我叫你别说了!”
而黄极一声厉呵,打断了刘庸将要说出口的话,然后猛的开始咳嗽。
刘庸急忙帮助黄极顺气,好一会儿,黄极才止住咳嗽。
“罪如海有问题,我岂能不知?”
“但是谁又能没有自己的秘密呢?刘庸,你没有吗?”
黄极眯着眼睛,轻轻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小的……”
刘庸说不下去了。
“有秘密并不是坏事。”
“我相信,罪如海是不会害我的。”
黄极下定结论,依靠的,只是心中的直觉。
他在赌。
……
此时远隔大厅百米之外。
府内,凉亭。
罪如海坐在石凳上,看着盛开的粉嫩荷花叹了口气。
大厅内的对话已被尽收耳底,刘庸的怀疑,他并不感到意外,毕竟武秀的出现,确实让自己有了破绽,黄极和刘庸都不是蠢人。
但是黄极在明知有问题后,竟然还如此的信任自己,罪如海就很意外了。
凭什么呢?
想来想去,罪如海只找到一个理由。
自己太帅了。
好吧,这不算理由。
那只能是黄老头思想出问题了。
因为对于此等信任,罪如海注定只能辜负。
“武秀啊武秀,你真是把我害惨了。”
罪如海感叹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古朴赤红色,状若灯笼的令牌。
令牌上只有三个字。
天,一,首。
红光骤现,一道苍老的声音在罪如海脑袋里响起。
“终于舍得联系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