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韩大夫,我大姐姐成亲多年,看过好几个大夫了,但是却一直未曾有孕,还劳烦您帮忙把一把脉。”
张九莘话音刚落,一直面无表情的小韩大夫,其俊秀的脸庞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朵根:“我......我,这病,我治不了!”
话还没说完,就落荒而逃。
“诶,小韩大夫,诊金还没给呢!”
张九莘拉住要追赶上去的栓子,道:“栓子哥,我们现在身无分文,可没有诊金给小韩大夫,等开年他再来时,再捎带一起付了。”
一整天了,两人还没能好好的说上话,张九莘让栓子从离家开始事无巨细的把昨夜到回到庙河村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这赛半仙还真的跟祖母说的一模一样,只要银子给得足,便没有请不动的道理。”张九莘喃喃道。
栓子肉疼道:“那足足一百两银子呢,都能买上好几十亩的水田了,这样的买卖他一年也遇不上几次,当然答应了。”
张九莘点头,随后叮嘱栓子道:“栓子哥,我让你找赛半仙的事情,除了你我两人,你谁都不要告诉。”
“连大姐姐也不能说吗?”栓子有点懵懂。
“不能。”张九莘道。
“嗯,我听小九的。”栓子应了声,随后想起什么,气鼓鼓道:
“小九,你是不知道,我刚到大姐姐家时,大姐姐正被她婆婆罚跪院子呢,两手高高的举着满盆子的水,就跪在院子当中的石头地上。”
“为的什么?”张九莘脸色一变,栓子去到大姐姐家时已是半夜,那岂不是说大姐姐从白天跪到了晚上。
栓子嘟嘴道:“大姐姐的婆婆倚在上房的窗户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骂大姐姐是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还说要休了大姐姐。”
“栓子!”
不知何时来到门外的英娘低声呵斥了句栓子,向张九莘走来:“小九,你别听栓子胡说,我天不怕地不怕,谁也欺负不了你大姐姐。”
“快给我看看,你伤得厉不厉害?”
英娘说着就要撩开张九莘的棉衫,张九莘的身体几乎是出自本能反应,“啪”的一下把英娘伸过来的手打了下去。
英娘一怔,失笑道:“怪我,一时情急,便忘了你除了娘,谁也不让碰的老毛病。”
张九莘脸上讪讪,英娘不在意,继续道:“小九,快给我说说那小韩大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姐姐,韩小大夫的事,我们一会再聊,先让我看看你的膝盖。”张九莘招呼着英娘坐到床上,自己蹲下来,把英娘的裤脚卷上去。
英娘阻止道:“我......我没事,真的,小九。”
等张九莘看到英娘泛青的膝盖,红肿得像个发了的大馒头时,眼睛一红:“膝盖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张九莘别过头,掩藏自己的情绪,对候在一旁的栓子道:“栓子哥,帮我把从郭郎中家拿回来的金疮药,找出来。”
张九莘用自制的棉签,小心翼翼的给英娘上了药。
英娘看着张九莘熟悉的上药手法,眼睛有点泛酸:“我才嫁了多久,我们家小九都懂得给人上药了,可见平日里,受了不少的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