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干什么？”

下班回家的小涓，站在小巷的拐角处双手抱胸，明显正等着某个人。

被等的那个人被小涓吓到了，小声惊呼一声后浑身僵硬地想她打招呼道：“你好！”

小涓上下扫了他一眼。

她认识他，他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李想，性格内向，身材瘦削，戴着一副土气的眼镜。

“有什么事吗？”

小涓平静地看着他。

李想却不敢看着她的眼睛，眼神慌乱、神情格外紧张，如果不是对自己的长相有自知之明，小涓还以为他是来向自己告白的。

“你是不是女巫？”

小涓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看到她大笑，李想的神情变得更加窘迫了，双手交叉在身前，整个人尴尬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小涓收起笑，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因为今天我路过茶水间的时候看到你在水池洗杯子。”

“嗯？洗杯子很奇怪吗？”

李想沉默片刻，像下定某种决心一样开口瞪着眼睛看着小涓：“你只是站在那儿，杯子却在自己洗自己！”

“……”

小涓的表情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他摇了摇头，继续回忆道：“从那时起我就一直默默观察你，有一次你抱着一堆文件走过去，眼看着那堆文件要掉了，它们‘刷’地一下又自己回去了！还有一次，你伏在桌子上写字，写到底的时候笔记本自动就翻页了，还有还有！有一次……”

“停。”

小涓有些不满地看着他：“你很闲吗？怎么老是来偷窥我？”

李想辩解道：“我不是偷窥，我……诶，你、你没有否认？！所以说是真的？！”

他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小涓，小涓笑而不语转身离开，他连忙跟上来。

“所以你真的、真的是女巫？”

小涓装作没听见继续走。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他紧张又小心翼翼地望着小涓，小涓还是不说话。

夕阳西下，小涓来到一条被余晖照耀的巷道。

巷道两旁都是居民楼，最高也不过三层。走到其中一栋居民楼，那里有一个空空的院子，一个大爷正坐在院子里休息。

小涓突然邀请他道：“要到我家坐坐吗？”

李想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好。”

小涓住在顶楼，顶楼上面还有一个小阁楼，从小阁楼的圆形窗户往外望去能看到城中心的钟楼。

钟楼据说是民国时期来中国传教的牧师主持修建的，历久弥新，现在已经是当地城市标志之一了。

小涓一边开门一边回头招呼他：“请进，想穿拖鞋还是鞋套？”

“鞋套就可以了。”

李想穿上鞋套小心翼翼地进到客厅，完全没注意到一只黑猫已经悄然无声地出现在他脚边。

“啊！”

李想被小黑猫吓了一跳，小黑猫则非常淡定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小涓。

小涓立刻耸了耸肩：“被发现了。”

李想一时没听明白，向她投去疑惑的眼神。

小涓却什么也没有解释：“要喝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