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我们一家三口正家中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蜀葵被黑布蒙着眼睛扮猫,我和爱武扮老鼠分别躲藏在卧室和厨房里,然后觉着老鼠的声音叫唤,引来猫寻找,这样轮还进行,每次都是爱武赢了,蜀葵输得一塌糊涂。正在热火朝天的时候,派出所的诸葛所长带着三个干警到基站来了,全家立即欢天喜地,因为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一个人上山,更重要的是爱武看到警察非常新鲜,拉着他们问这问那,东拉西扯地寒喧了大半天,诸葛所长喝过茶后,突然慎重地对我说:“嫂子,你回避一下,我们需要做了个笔录。”
“做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话,反问道。
“做笔录。”
“做笔录?”我还是没有转过弯来,心想是不是找错人了或者年终搞个什么调查问卷,填写的都是一些歌功颂德的好话,于是悻悻地笑着说:“做啥笔录能隐瞒着我。”
“不是隐瞒你,有孩子在跟前,不方便,况且对未成年人不利。”一个正掏出本子和录音笔的小伙子说。
我见他们一本正经的样子,立即警觉起来,我对女儿笑着温和地说:“爱武,你到外面去玩一玩,我们跟警察叔叔说说话。”我吩咐爱武道。
“警察叔叔会捉爸爸吗?”爱武童言无忌地歪着头天真地望着我说。
“爸爸协助警察抓坏蛋呢。”我笑着摸着她的头说:“快去喂一喂你的小白。”
爱武养了一只白色的小狗已经有快一年了,是从她外婆家捉来的,是一条名贵的进口狗,通体雪白,女儿给它取名为动画片里的那个小白,平日小白小白地叫个不停,形影不离,亲自己喂养,我和她爸爸是插不上手的,只是定期洗澡的事由她爸爸代劳。爱武听后欢愉地跑到院子里喂小白去了。我听到她说:“听话啊,听话,不然,我让警察叔叔将你捉走呢。”
大家相视而笑。
然后大家坐下来,气氛有些严肃起来。
诸葛所长开门见山地对我男人说:“黄站长,我就不绕弯子了,我们最近接到你们村子里的胡荽到派出所报案,口口声声地讲她的孩子还活在世上,要求我们寻找她的下落,据当事人诉说,有人经常在半夜里向她家的门缝里递纸条,纸条上声称请她放心女儿还平安地活在世上并且请她不要过于悲伤,你的女儿幸福着呢,还有今年腊月二十的晚上有人还将她女儿的脚镯放在她家窗外的阳台上。根据我们近半年的走访和调查,我们有证据认为此事与你有关,你家爱武,可能就是那个被狼叼走的孩子,也就是胡荽的女儿”所长一边慢条斯理地说一边掏出一个银色的脚镯。
此言既出,犹如平地惊雷,我男人和我都惊呆了:这是哪里和哪里的事啊!
再瞧瞧那个熟悉和害怕的脚镯,我心惊肉跳:这玩意儿不是藏在家里么,怎么跑到派出所里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