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子越想越离谱了,考虑着要不将小青虫带回观里,成为自己的贴心小棉袄。
萧轻崇看着芽衣子奇怪的表情,也不搭理他,就上前去拉芽衣子,芽衣子乘机握住他的手,竟是冰冰凉凉,不似那日帝重华的手心暖香沁人。
芽衣子微怔,怎么会去想那人呢,赶紧的先捕获这小青虫的芳心才好。
“小青虫,你从哪儿来,又往哪儿去啊?”芽衣子拍了拍衣襟上的落叶,两眼放光的看着萧轻崇。
萧轻崇愣了两秒,又咯咯的笑开了“我当然是从下面来,到上头去啊”
芽衣子细想也是,从地上往竹子上爬,的确是从下面到上面啊,果然让自己碰到妖精这种活物了,心中了不得的傲娇。
却感觉手心的凉意突然褪去,那小青虫已是往竹林外的小道上跑去,口中还喊着“师傅,师傅,虫儿在这儿”
芽衣子看着他的背影,慌乱中撞到了不少竹子,扰的竹林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却是像阵风拂过般,这景色竟是荡漾开来,长绸的襟摆上散开抹抹青丝,像是一叶扁舟,美轮美奂,还有那清脆的声音,应景一般弥漫在竹林的各个角落。
芽衣子看的有点痴迷,甚至没在意那个萧轻崇缠着的白色身影,直到恍惚听到萧轻崇在叫自己“姐姐,姐姐?”
芽衣子这才隐约看见小青虫挽着一个长袍男子,那人比小青虫个子微高些,这竹影斑驳的也不大看得清容貌,芽衣子走近了方才看明此人,竟是穿着与自个儿一样的白色长袍,只是他腰带上绣的是梅花,
那男子浓眉剑目,仅是瞥了自己一眼,芽衣子就觉得浑身一阵阵寒意。约摸三十一二的光景,长得不算出彩,只是这让人望而生畏的脾性到平添了不少气质。他顾自替小青虫拣去身上的落叶,不缓不慢。
芽衣子盯着那绣梅的腰带,脑中不停的想找寻蛛丝马迹证明此人到底是不是师兄,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上前尊称对方一句师兄。正决定往前迈出一步时,
“师弟,怎么来了只站在观外”
秦玉卿正好送陶成礼出门,却瞧见了几年未曾见面的师弟站在观外,内心一番激动,急急的就将师弟迎进了门。
那人朝陶成礼微微一鞠,又牵起小青虫随秦玉卿进了道观,陶成礼错过芽衣子身旁的时候还不怀好意的挑了挑眉。
芽衣子觉得这初夏的天气略微有些寒啊,那竹叶的声响竟有种秋风扫落叶之感,只留下她兀自站在门外,凄凄惨惨的消化-比自己不过大了没几岁之人竟是自个儿师叔这一消息,她突然有些思念起那个未曾谋面的师兄了。
等芽衣子步履蹒跚的走进门,看见的就是石桌上融融恰恰的三人,师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感觉已不似刚才般冰冷了,小青虫挽着师叔,靠在他肩上时而闭眼假寐,又时而睁着清澈的双眼拨弄着发梢,师傅正满脸幸福的看着两人,那脸上堆着的笑比芽衣子从认识到现在加起来的都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