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放亮,从普罗关的城门中,走出了一队人马。队伍中间有两个骑马的人,一个披甲戴盔的将军,是普罗关的守将安德烈,一个长衣软帽的宫廷内侍,是皇上派到征北军各地的监军。安德烈揉了揉脸颊,努力地睁了睁眼睛,抱怨道:“监军大人,真没想到您来了北地这好多天了,也没跟兄弟们喝一杯,大家昨晚可都等着你呢。”
监军大人柔声回答:“皇上派我等来到北军营地,委托事情重大,不敢有丝毫马虎。这几天还要劳烦安德烈将军了。”
安德烈继续迷迷糊糊地说:“这么早就把我拖起来这是要去哪里啊?我早就跟您说过了,你要办啥事,直接带人去就可以了,我的手下随意使唤,不用老拖着我当观众吧。”
“我也理解将军的苦衷。你是北平王的老部下了,发生了这事心里不好受。但是,皇上对你还是很放心的,派我来之前,还专门让我带着一些小礼物去看了你的家人和孩子,都过得很好,没受到这件事的影响。皇上说了,将军你只要按兵不动,守住这普罗关,就是大功一件,事后必有封赏。”监军看了安德烈一眼,继续说道:“不过今天这事,你还是必须要来的。昨天中午时分,罗迪将军已经伏法了。一个骑士小队在追击北平王世子马车的过程中,全军覆没。当场有一个没死晕过去的骑士报告说,是路上出现的两个女人,穿着挺奇怪的,突然下手杀了整个小队,救走了世子和夫人。他们担心这些人从普罗关偷偷溜走,就来报告了我。”
安德烈听到这里,身体明显挺直了,眼睛也睁开了,沉声问道:“你找到了她们?你这是想让我亲手杀死夫人和世子?”
监军掩嘴而笑,说道:“安德烈将军,这可是大功一件呢,也是向皇上表达忠心的大好机会啊!”
安德烈听了沉默半天,开口说:“我的忠心早就被狗吃了。我说,监军大人真是心够大啊,你不怕我突然反水?现在杀了你可比杀只鸡还容易。”
监军毫无惧色地说:“在下只是一个阉人罢了,脑袋掉了都没人埋的主,有啥好怕的?比不上将军,家里还有娇妻和孩子呢。而且,现在连罗迪都伏法了,你反水了去投靠谁啊?我说的在不在理啊,安德烈将军?”
安德烈冷哼一声,讥讽道:“如果京都那些大老爷们把对付自己人的这些招数用来对付敌人上,何愁不能百战百胜、开疆扩土。”监军假装听不懂,也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