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我的！”

白奇口中低吼着，眼睛布满了血丝。他的现在意识极度不清醒，唯一能给他真实感的，是手中金币财宝的触感。白奇疯了一般把金币塞进口袋里，直到塞的满当当的。

“我全都要带走！全都要！”

白奇把金币塞进嘴里，大口咀嚼着，那些坚硬的金币和宝石被他狠狠地嚼碎并吞进肚里。此刻他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异常，仿佛他生来就是个以钱财为食的怪物一样。

正在白奇吞咬金币时，他的影子逐渐放大，变高，直至变成一条龙的样子。那条青色的龙从影子中走出，撞倒了金币堆成的小山，整个洞窟都开始震动。

“吼！”

龙对着白奇一声长啸，炽热的烈焰球从它口中喷出。

“轰！”白奇被炸飞出去。飞龙跳到白奇原先所在的地方，也开始吞下金币，吃的比白奇还要凶，还要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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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放置着各种各样的雕像，它们的外形仿自那些有名的雕像，比如《掷铁饼者》、《拉奥孔》等，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这些雕像的脸都被扭曲成了漩涡的样子。这里就是漩涡先生的办公室。

漩涡先生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眼前是一个在空中的显示屏，他正监视着白奇在测试中的表现。

“您还是第一次亲自来看新人测试呢，馆长先生。”

在桌子对面，是一位穿着长袍，系着脏辫的黑人女性，她脸上用白色颜料画着诡异的涂饰，让自己只有眼白的双眼隐藏于这些涂饰中。

“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关注他的，哈拉卡。”

这位黑人女性名叫哈拉卡，是一位精通巫毒术的巫师。此刻白奇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被她创造出来的幻象，白奇本人在捡到钱的那一刻便陷入了昏睡，然后被苏静蕾带到了另一个房间中。

“当然了，不过，您是怎么看出这个年轻人身上的＇变量＇的？”

“见到他时，我感受到了惊人的情绪。这和刚见到苏静蕾他们身上完全不一样。”

“呵呵呵，我倒是觉得，这点上没什么不同。”

“你觉得哪里不同？”

“一般人的善恶都是平衡的，这个年轻人的恶意可是远超于善意。”

漩涡先生看着已经开始与龙战斗的白奇，沉默了一会儿。

“这场测试会怎样结束？”

“我设置了两种结局，一个是从一开始就没捡起钱，第二个是在龙的攻击下把捡到的那张钱放回台子上。”

“但现在……”

“现在看来，我们可是释放了真正的怪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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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奇依旧没有变回原先的自己，而是变的像野兽一般。他扑到龙的身上，不断地撕咬着。

“吼啊啊啊啊啊！”

飞龙甩动身体，把白奇摔了下去，又推掉堆成山的金币，用数十吨重的金子压住了白奇。

在白奇挣扎的时候，飞龙口中再次蓄起火焰，一颗直径十多米的火球，直接砸向了白奇。

“啊啊啊啊啊啊啊！”

爆炸中传来白奇的尖叫，按照飞龙的想法，这个火球连金币都能熔化，白奇肯定是必死无疑。

然而，等到爆炸掀起的烟雾散去，在熔化的金水中，只留下一个通往地底的大坑，白奇早已消失不见。

“看哪里呢！”

飞龙背后传来崩塌的声音，白奇从岩壁上削出一个洞，跳向了飞龙，用手上的光球挥向飞龙，飞龙的一整块肉带着皮消失在白奇手中的光球里。

这就是白奇的能力，手中这两个光球可以吞噬任何碰到的物体，并把吞下的东西作为身体上的能量。白奇不知道如何做到的，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目的，把整座洞窟，包括龙在内，全部吃个干净。

疼痛感让飞龙怒意更甚，它用血盆大口对准白奇，喷出更加可怕的火焰。

然而，白奇居然用手上的光球顶在前面，硬生生的把火焰吞噬掉，开辟出一条道路，跳进了龙的嘴里，准备像孙悟空跳进铁扇公主肚子里一样闹腾一阵，只不过还要更加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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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够恶心的，你这幻象也太逼真了吧哈拉卡？”

看到满身是血的白奇在飞龙残缺不堪的尸体上大快朵颐，漩涡先生感到了生理上的恶心，从屏幕前移开了自己缩紧的脸。

“不必反应这么大吧，馆长先生见过的场面不比这更血腥？”

“这倒是。话说你干了什么让他变成这样，明明挺好一小伙子的。”

“就像以前对苏静蕾他们一样，稍微唤醒了下他的深层情绪，我也没想到这年轻人身体里的情绪会这样高涨，仿佛是一个身体里住了两个人一样。”

“就看他现在这情况，应该是完不成测试了吧？”

“不一定呢，漩涡先生……”

哈拉卡露出担忧的表情。

“……我们不能用对待人的测试来评价怪物啊。”

漩涡先生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好的感觉，他低下头，接着看向屏幕。

“什么情况……！”

屏幕中，白奇站在洞窟中，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盯着漩涡先生——他似乎发现了漩涡先生的存在。

“他发现了这是幻象？”

“不，看起来，不是'他'。”

白奇的肚子开始急剧膨胀，他整个身子向后倒下，四肢像昆虫一样向后弯曲，异化的肚皮上，裂开一道布满尖牙的裂缝。此刻，这长着巨嘴般的裂缝的肚皮替代了白奇的脑袋，开始控制白奇的身体，开始在洞窟里横冲直撞。整个幻象开始逐渐的崩解。

白奇没有按照哈拉卡的预想，而是直接开始破坏整个幻象。他在试图冲破幻象。而且很快就要成功了。

“吼啊啊啊啊啊！”

漩涡先生和哈拉卡凝视着屏幕中的怪物，沉默了许久，房间中只有怪物吼叫的声音从屏幕中传来。

“最近的年轻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浮躁？”漩涡先生说。他即使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怪物身体里的能量，明明第一次见面时，白奇还是个连异人都不知道的普通人类，而只是被哈拉卡稍稍引导一下，就爆发出如此强大的能量。

“怎么可能是因为浮躁啊，馆长先生。”哈拉卡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那是怎么回事？”

“先别管那个了，结束测试吗，漩涡先生？它快把幻象吞噬干净了！”

“……嗯。”漩涡先生思索了一会儿，“结束测试吧，哈拉卡。我去看看这小子，你一会帮我写份关于这个的报告交给基金会。”

“好的。”

漩涡先生站起身，来回地踱步。此刻，昏迷的白奇和苏静蕾等其他员工在一起待着。

漩涡先生脑袋里还在想着那只怪物。他还是不敢相信，这家伙会是“变量”。

“基金会那帮人没演算错吧？搞这一出？”

不过再多的疑问，漩涡先生还是把它们咽到肚子里，毕竟自己只是个执行者，没有能力质疑大人物们的想法和时代之门的演算。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漩涡先生心想。照目前来说，找到“变量”，就说明一切都在向好发展。

无论对他自己来说，还是对这个世界。